枯藤老树昏鸦，断肠人在天涯。
黄昏之时，林枫总算摸清了方向，顺利抵达外蒙边境。
照例是人烟稀少、地广人稀，茫茫无际的大草原之上，倒是有几个蒙古人正在放牧，两三个人身穿兽皮缝制的衣物，骑着高头大马，手持一根长鞭驱赶羊群，身后还背着一杆长长的猎枪……
这时，汽车的油表也降到了最低点，亮起了红灯，彻底没油了。
林枫叹了口气，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熄火拉上手刹，伸手一摸，后背上竟然全是汗，衣服都湿透了。
幸亏在车子灯枯油尽之前侥幸逃出荒漠，否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望山跑死马，光靠两条腿走路，不被饿死也得累死了。
况且北方地区气候变化极大，白天热得像撒哈拉沙漠，平均气温基本维持在三十五度以上，可一到了晚上，却又逼近零下十几度，普通人哪经得起这般折腾？
一行人陆陆续续的下车，刚走了没几步便是被附近的牧民们发现了，顿时拍马赶来，将几人给团团包围了。
“你们，干什么的……”
领头的大汉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厉声喝道。
这人脸挺黑的，长得五大三粗，容貌十分凶恶，尤其是那双眼睛，浓眉大眼不假，但是杀气太重，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估摸着是干屠宰阉割这一行的，特别损阴德。
要按风水面相学上的说法，应该归纳为‘命犯孤星’这一类人当中，说白了就是光棍一条，上无父母亲人，下无儿女，中间也没老婆，天生就是打光棍的命，无论谁跟了自己都要倒血霉……
“这位老兄，别误会，我们并无恶意。”
林枫挺身而出，向对方简单说明了来意，一边说还一边伸手比划，免得对方听不懂或者曲解了他的意思。
听完了他的一番说辞，几个牧民面面相觑，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领头汉子便是攥着马鞭，指了指那辆越野车，道：“麻烦你们把车开过来，我要检查一下。”
“啥？”林枫先是一愣，不由得摊开双手，苦笑着说：“抱歉了这位大哥，车子正好没油了，要不你们亲自过去瞧瞧？”
领头大汉闻言之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凌厉的眼光，愣是吓得林枫冷不丁打了个哆嗦，浑身汗毛倒立。
说罢，那人翻身下马，和几名同伴一起上前搜查车辆，后备箱、座位、轮胎，甚至连车屁股也没放过，里里外外搜了好几遍，恨不得把汽车翻过来倒腾几下才好。
“林老弟，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学边境警察缉拿毒贩啊，我们几个就真的那么像坏人吗？”
迫于牧民的‘淫威’，华仔咽了咽口水，不敢太过放肆，人家手里可是有枪的，要是你敢乱来，当心挨枪子。
“不是……”林枫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凑过来压低嗓门对他说道：“这帮人才没这么无聊呢。”
“看样子，应该是在提防偷猎、盗猎的黄牛贩子，怀疑咱们车上私藏了野生动物，比如黄羊、 旱獭 、野兔 、隼、鹰等等……”
“万一抓到了黄牛贩子，会怎么处理呢？”华仔顺嘴问了一句。
“看情况……如果是蒙古人监守自盗，估计会被送到监狱里面改造，关小黑屋踩缝纫机，罚款也肯定少不了。”
“碰上外人私自盗猎的话，啧啧，那可就说不准了，就是一枪崩了你，那也纯属活该，怨不得旁人，反正这又不是在国内，你还指望警察叔叔带你回派出所吗？人家的地盘人家说了算……”
林枫这话倒也不是胡编乱造，小时候听老爷子提起过。
总之爷爷在他心目中，除了赌石之外，似乎对天上地下的事情无所不知，简直像极了一本百科全书。
只要爷孙俩有机会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