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四虽然个子不高,中等身材也算不上魁梧,但是借着蛮横的酒劲,还是将毫无防备的岳杨推倒在地,还险些撞倒了旁边正烧着开水的炉子。
刚才正和岳杨聊天的客人赶紧上前扶起岳杨,关切地问道:“小伙子,你没事儿吧?要不要紧?”
岳杨站起身,一边拍了拍身上沾到的尘土,一边道谢:“我没事,谢谢大伯。”
他嘴上虽说着没事,但是心里可不这么想。
好端端地忙着生意,既没招谁也没惹谁,却碰到这种醉鬼上门找麻烦,还无端被推搡了个跟头,任何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都不可能不憋着一口恶气。
“喂!你干嘛!”他刚想上前理论理论,却被刚刚扶他起来的客人一把拉住。
“哎呀~小伙子~算啦!算啦!”这客人不但挡在他身前,还一个劲地劝道,“一看他就喝了不少,你就暂且忍一忍~由着他去吧!”
“这是什么道理?凭什么——”话未说完,嘴巴又被堵住了。
“哎呀~小兄弟你可别说了!”客人瞅了一眼正忙着撕对联的李四,小声说道,“你有所不知,这李四啊在咱们昌乐坊可是家喻户晓的无赖一个…”
果然,这点岳杨也想到了,这李四想必是惯了横行乡里的地痞流氓,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借酒闹事。
姐姐是嘱咐过我遇事千万冷静,要以和为贵,可是也不能由着这个醉鬼胡来啊!
十文钱一人次的澡资,他就仍了一个铜板。
要只是少赚些钱也就算了,问题是他喝得酩酊大醉的还非要泡澡,影响别的客人不说,要是在水池子一泡,血管一扩张、血压一降低,直接休克了可怎么办?
他可不觉得就古代的医疗水平能够把这样的病例抢救回来,要是真在自家浴室嗝屁了,算是为民除害呢?还是算飞来横祸?
别说在封建迷信的古代,就是21世纪,死个人也是件晦气的事儿啊!这往后还能有客人来么?
“就算如此…难道官府就不管么?”
他可是一穿越过来就在县衙的大牢里,总感觉弋阳县的县令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啊,没理由放任这么一个无赖到处惹是生非不闻不问吧?
还是说…
莫非此人是什么知府大人的七舅姥爷的三外甥?所以连县令大人也不敢过问?
“嗐!不是官府不想管,小伙子你是不知道哇…”
眼看李四在把对联撕了个粉碎后,又转而对着浴肆门口的树桩子撒起气来,客人小心翼翼地接着说道。
“这李四就住我家隔壁,他三岁就死了爹,上头还有三个姐姐,全靠着娘亲一人将四个孩子拉扯大,真是吃了不少苦哇!”客人一边摇头一边叹气。
“眼看这都二十好几了,还是个老光棍!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全靠老娘亲给人洗衣浆裳赚的那一点银钱生活,要不是三个姐姐心疼娘时不时给家里一点接济,怕是早就要饿死了!”
“三十岁有手有脚的大男人,居然还靠着老母亲养活,像什么话!”岳杨的父母走得早,渴望父母亲情的他最见不得这种不孝的儿女了。
“哎呦!要是仅仅这样,都还算是好的了!”客人越说,语气愈加痛心疾首,头也摇得愈加厉害,“他要是就闲在家里,也不至于喝了酒上你这来闹事啊…”
“一旦他老娘亲在外面累死累活赚了点钱回家,他就立马抢过来,出去喝酒赌钱,喝醉了就到处闹事,等钱输光了就回家里跟娘亲要,要是不给他就非打即骂,实在搞不到钱,就去他几个出嫁的姐姐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不弄到钱来决不罢休!”
“真是岂有此理!”岳杨恨得牙根痒痒,“这样的逆子,他娘他姐姐怎么不报官呢?”
“他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