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冯县令脸上的表情由一开始升堂时的惊讶,到之后听完事情原委后的愤怒,再到李秦氏登场后的烦恼无奈,现在则成了一筹莫展。
岳薇有些跪不住了,不仅仅是生理上的,同样也是心理上的。
照理说,她在这起事件中几乎是个局外人,她甚至没有目睹李四闹事的全过程,但是毕竟是在太平浴肆门口发生的事,门上的对联被撕了、水壶被摔瘪了、岳杨好像还被推了一把摔了一跤,自己怎么着也不能像个围观群众一样置身事外了。
而且魏大有现在已经可以算作浴肆的员工了,她作为老板理应对这起事件负有一定的责任。
更何况,冯县令也算对他岳家有恩,不是他特意关照的话,岳杨之前在县衙大牢还指不定要受什么罪呢。
看着冯县令现在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岳薇在经过了慎重的思虑之后,对着仍在进行着舆论攻势的李秦氏冷冷地丢过去一句:“要逼死你的不是别人,是你自己。”
为了防止正在哭天喊地的李秦氏没听见,她还特意提高了些嗓门。
“什么?你说什么!”李秦氏确实听见了,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尖叫了起来,“你是哪里来的女娃娃!县令大人没让你说话,你插什么嘴!”
“县令大人也没让你说话呀,可你的嘴还不是一刻也没闲过!”岳薇毫不示弱地怼了回去。
冯县令坐在案前,不免微微愠怒,有李秦氏一个就够他头疼的了,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岳薇,一个两个的都在公堂上肆意说话,确实太不把他这个县太爷放在眼里了。
他刚准备再次拍响手中的惊堂木,却突然听到岳薇怼了李秦氏一句,高高抬起的手在空中停住了,片刻后又轻轻地放了下来。
“咳咳,你叫岳薇是吧?未经本官应允,不可以擅自说话,扰乱公堂,念在你是初犯,姑且免去处罚,下不为例。”虽然话说的挺重,但是他并不想真的处罚岳薇。
岳薇自然领会到了这层意思,大人的威严必须尊重,大人的面子也必须给足,于是赶紧磕头谢罪道:“民女知错,谢大人宽宏大量!”
冯县令点点头,隐藏在胡须后面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罢了罢了,你倒是个口齿伶俐的,现在本官允许你说话,你还想说些什么就尽管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