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薇彻底地傻了眼。
太平浴肆的地契和房契,当时明明就是沈老爷子亲手交到自己手中的。
那么眼前这个贾贵呈交给钦差大人的,又是哪门子的地契和房契!
“看来贾贵确有凭据在手,那么你呢,岳氏?”冯县令问岳薇。
县令大人此时也是满脸的怀疑,显然贾贵手里的两份契约书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困惑,沈老爷子转手太平浴肆的时候,也没有已知的其他人在场,当时究竟是什么情况,现在除了当事人谁也不清楚。
“回大人的话,民女手中也有地契和房契。”岳薇尽管十分震惊,但还是尽可能镇定地回答道。
说来也巧,这地契和房契本来是锁在家中柜子里的,但是由于原来的房子在出售,所以这几天家里贵重的东西都是岳薇贴身保管的,太平浴肆的地契和房契,现在正在她的身上。
将两张契约书呈交上去之后,岳薇还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又是和之前的假优惠券一样,是伪造的?
可哪一张才是伪造的呢?
自己手上的?还是贾贵手上的?
她的心里可没了底。
按理说,岳薇和沈老爷子仅有一面之缘,在这种情况下得到人家馈赠的一间澡堂子确实令人匪夷所思,但也正因为她和沈老爷子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因此人家也的确没理由拿假的地契房契来害她呀!
钦差大人接过贾贵和岳薇各自呈交的地契和房契,粗略地扫了一眼,便示意衙役将两张凭证递与冯县令。
“冯大人,您对这两份契约书有什么想法吗?”
冯县令正纳着闷呢,接过呈递过来的契约书快速地看了一遍,然后颇有些为难地向钦差回道:“两份均是私契,没有官府加盖的印章,虽然本朝私契也是合法的,但是要验证真伪,恐怕得请来当初立下契约的人比对印章或手印了。”
“嗯,说的没错。”钦差大人点点头,对着贾贵和岳薇说道,“既然你们二人的地契和房契上都没有官府加盖的契印,只有卖约人与借字人的手印,那么只能传唤卖约人沈弘业到堂了,来人——”
钦差大人正欲差衙役传唤契约人之一的沈老爷子,冯县令却开口打断道:“大人,沈弘业恐怕是传唤不来了。”
“嗯?这是为何?”钦差大人的脸上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实不相瞒,这位卖约人沈弘业,下官是认识的。”
“哦?冯大人认识此人?”
“正是,回钦差大人的话,这位沈弘业原先是位教书先生,下官幼年求学时也曾受过其两年的教诲,因此后来赴任此地县令后也与他常有来往,据下官所知,老师前不久已经离开卫州府境内,去往京城投亲去了。”
“有这种事?呵~看来此事变得有意思起来了~”钦差大人摸了摸胡子,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说不清是什么意味的笑声。
“不过,既然冯大人曾经在求学于这位沈弘业的门下,那么是否还能辨认得出此人的字迹呢?”
冯县令无奈地摇摇头,“下官刚才在看两份契约书的时候,已经极力回忆过了,可是毕竟时间相隔太久,因此实在是无法辨别哪个才是老师的字迹…”
“如此说来,也只好将沈弘业本人传唤到堂,才能下定论了,来人——”
“在。”堂下众衙役齐声应道。
“传卖约人沈弘业到堂。”
……
衙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也没回话,谁都不明白这钦差大人是什么意思。
岳薇自然也懵了,都说了沈弘业老爷子已经去京城投亲去了,这让他们上哪儿去传唤?这搁谁谁不懵逼啊?
冯县令和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