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该是沈宴求着她这个大夫来给霓香治病，现在好了，倒成了她求着沈宴交换龙血珠。
她很想赌一赌，看看是她更需要龙血珠，还是沈宴更需要她来治病。
白蓁蓁笑了笑，眼神有些好看：“这位大景的陛下，实不相瞒，我是很需要龙血珠。可我也曾在菩萨面前发过誓言，若是谁取下我的面具，见到了我的真容，我就要嫁给他。”
“陛下让我取下面具也行，只要陛下答应，见过我的容貌之后，娶我。”白蓁蓁笑得有些妩媚。
几年过去了，她当初逢场作戏的本事还没有忘。
现在对沈宴用起来，看着倒是十分逼真。
他不会娶别人的。
白蓁蓁知道。
所以，才会用这样的要求来逼迫他。
“这誓言是你刚刚才发下的吗？”沈宴冷声，一秒戳破了她的谎言。
白蓁蓁摇头：“实不相瞒，当年生下幸儿后，我的脸便毁了容，从此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面具示人。陛下若是肯娶我，接纳幸儿，我的未来有了保障，自然也不用戴这面具了不是？”
白蓁蓁再次紧逼。
她心中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无耻，她居然是利用他对自己的感情，来逼迫他让步。
她甚至已经想好了，若是这都拦不住
沈宴，她只能拿出金牌令箭。
告诉沈宴，她是大楚的四公主。
身份明了，沈宴自然不会怀疑她，也会看在大楚的面子上，不逼迫她露出真正的面容。
沈宴轻笑一声：“倒是有趣。”
白蓁蓁松了一口气，这说明她真的不打算追究了。
她道：“若是陛下同意我的条件，我们就签订契约吧。”
奶嬷嬷又上前一步：“陛下金口玉言，何须与你一个平民签订契约？”
白蓁蓁没有说话，态度很是坚决。
沈宴转身离开。
白蓁蓁：……
这算是谈妥了吗？还是什么？
他忽然走了，这怎么聊？
霓香早就重新躺了回去，安安静静的睡觉，霓裳陪了她一会儿，见沈宴走了，屁颠屁颠的跟过去。
奶嬷嬷瞪了白蓁蓁一眼，重新回去照顾霓香，在她看来，谢大夫实在不敬。
屋子里的人走完了，也没人说让白蓁蓁去哪。
她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进宫，对这种情况也不算少见，也没着急，就在原地等了起来。
沈宴不会在签订契约一事上，跟她计较的。
只是……
沈宴真的让步了，他不会娶任何人。
他一直念着自己。
白蓁蓁微微低头，她的记忆一直没有复苏，所有跟沈宴的回忆
，除了在同心蛊的作用下，想起的那一点，萧白在场的回忆。
其他的，都是别人的口中告诉她的。
如果她亲身经历过，或许会舍不得，可是她听着过去的事情，好像自己只是一个看客一样，当然不会有任何的悸动。
何况，正因为她跳出局外，才更加看的清楚。
她曾经为了沈宴妄动生死命盘，强行将尸骨无存的他换了回来。
这样的爱情，她一个外人看着，实在是觉得辛苦。
爱情会让人患得患失，会让人为了对方去受苦，还会让人为了对方去死。
她从前深陷其中也就罢了，现在既然跳出来了，又何必重新趟回去？
何况，她一直无法面对当初死去的那个孩子。
纵使，沈宴杀掉那个孩子，是为了她。
可她当时毒瘾缠身，其实是恨不得自己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