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多钟后,里面的水依旧清亮,没有掉色痕迹,足以见得固色很好。
拿出水后,丝线照旧光泽滑亮。
周娘子提议:“这个固色很好了,不需要重复染色。”
萧娥认同她的想法,直接简化重复染色的步骤,成品后只需清洗晾晒即可。
李昕第二天果真来了。萧娥看的出她大腿酸痛,走路比前一天更慢。但态度很好,对萧娥算是言听计从。
萧娥不再提让她休息的事,李昕也从不叫一声苦。
两人采了一天植物,满载而归。还没到山脚,赵氏先跑上来喊道:“小娥,不好了,要债的来了!”
“要债?”萧娥以为听错了,“什么要债?我们不欠谁钱啊!”
“哎呀,是赌场那些打手,来砸场子了!”
赵氏急得提起口袋,催促萧娥快下去看看。
以前闹事害怕萧娥被人带走,现在出事,第一个想到的反而是萧娥,这个角色变化,让萧娥哭笑不得。
她赶忙跑下山,就见几名打手站在晾场上,手里拿着斧头,比比划划,凶神恶煞。
大丫几个姑娘躲在棚子里没敢露面。
二郎、三郎挡在他们面前,才没砍到晾架柱子,但有一块布已经遭殃,划了一条长口子,算是毁了。
萧老太更是坐在地上哀嚎,嘴里不停咒骂,引得村里四邻来看热闹。
“造孽啊!你们这些天杀的玩意,为什么非要盯着我萧家不放?该赔钱的赔钱了,剁手的剁手了,房子田地都被你们收了,凭什么还来讹我们?”
“少废话!地契上面写的清清楚楚,这块地归萧三郎,萧三郎把他所有田产输了,当然包括这块地!”
萧老太呸道:“放屁!欺负我老婆子不识字。当初分家时说过,这块空地留着肃儿用的,和老三没关系,你张口就来,也不怕嘴巴烂疮。”
三郎也道:“就是,这块地绝对不是我的。你们不能欺人太甚!”
萧娥大致明白了,这些打手拿着当初收走的地契回来要地了。但这块地并不在三郎的地契上。他们在趁火打劫!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们用了这块地后来,若不是蓄谋已久,一定是受人指使!
“娘!”萧娥过来扶起萧老太问,“你确定这块地没有分出去?”
“绝对没有。分给老三的宅子是新宅,连着东头的田地,离我们祖宅有一段距离,我怎么可能把这边的地分给他?”
赵氏附和道:“娘说的对。小娥你不记得了。当时娘说过,这块地留着晒粮食。等四弟高中回乡,给你们重新盖新房,谁都不准动这块地。怎么可能在三弟的地契上。”
萧娥向打手伸手讨要:“地契呢?我要辨真伪。真的就罢了,若是假的,我要去官府告你们讹诈!”
打手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掏出地契,竖在萧娥眼前,指着最后一行字横道:“看清楚了,白纸黑字,我们可没讹人!”
萧娥看的仔细,地契最后的确写了“包括祖宅晾晒场一地”的字样,甚至字迹都是一样的。
“看清楚没有,后面还有你们萧家的签名手印,可不是我们造假的!”
萧娥一把抢过地契,冷呵道:“是!地契是真,签名手印也是真。但最后一行字是你们后添的,你还敢说没造假!”
“胡说八道!”那人伸手就要抢地契。
萧娥往后退两步,将手竖的老高。
“大家都来看看,这张地契有年头了,纸张发黄,字迹发暗,只有最后几个字黑亮,明显是新添的。这伙人造假欺凌老弱妇孺,欺负老实人。我要告官,请你们帮我们作证!”
乡亲们开始指责几人,甚至有几个老头老太太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