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走来两名宫女，一名瘦小不打眼，一名高挑，面若银盘，施了粉黛。
孙耀暗中抵了抵萧肃，眼睛瞥向那名高挑女子，示意他看好戏，也像是在看他好戏。
“几位好，这些画是我家公主收藏的画，今日天气好，拿出来晒晒。”
瘦小的宫女福了福身，径直往花廊尽头收画。
高挑的宫女在亭中取画，故意扫了几人一圈，目光落在萧肃身上，出声问：“你们是今年的一甲学子吧，想必对画有研究，不知我家公主这些画如何？”
众人知道，这些话看似无意问，实则有心考量他们。
高文韬先开口道：“公主收藏的自是精品，我等一路走来，着实震撼。只是这亭中画，貌似和廊中画画风截然不同，很少见。”
那宫女捂嘴笑道：“相比那些画，我家公主更喜欢这几幅画。喜欢画中的景，更喜欢画中的人。”
看似口无遮拦，说话时眼睛却向萧肃瞟。
一旁武榜探花赵括心直口快道：“这不就巧了，我看这画中人，和萧肃很像呢。让你们公主招来做驸马也不错。”
那宫女听了更是咯咯咯地笑，更加大方的打量萧肃。
“这么看，倒真是像。”
孙耀冷幽幽的出声：“可惜了。”
她笑容僵在脸上，纳闷，“什么可惜了？”
孙耀自顾自道：“可惜咱们这位状元郎，已经有妻室。”
“什么？”那宫女最后的笑也敛了起来，又觉得失态，笑道，“这位学子看着年纪轻轻，竟然已有家室？”
她在等萧肃亲口承认。一般能入得了公主眼的人，不会蠢到自爆家室，放弃飞上枝头的机会。
萧肃却鞠躬回：“是，学生家中早有妻室。”
她突然冷笑一声，说道：“那还真是可惜呢。”
只是不知这“可惜”的意思，是哪种可惜。
那宫女不大高兴的收画，早已没了之前的言笑宴宴。
孙耀似乎觉得不够，上前抓住了一幅画，“咦”了一声，“这画的笔法好熟悉，和我家中那幅画的风格极为相似。”
他眼睛往下移，落到落款处，眼前一亮，拍手道：“就是他。我家中的画也是这位风先生所画。当时我娘买了两幅，另一幅便是萧肃的画作。”
这话是说给萧肃听的。萧肃原本有七分猜测，孙耀一说，已然确定这些画出自萧娥之手。
没想到萧娥的画工如此了得，他只以为她喜欢画花草，竟忽略了这些。
那宫女奇怪，“你认得作画之人？”
“何止我认得，萧肃应该更熟悉。”孙耀故意将问题抛给萧肃。
萧肃惭愧道：“实不相瞒，这些画，出自拙荆之手。”
那宫女一惊，手一松，画飘落在了地上。她察觉不太妥当，忙捡起来道歉：“对不起，滑手了。”
萧肃笑笑：“无妨，本不是珍贵之物。这些是拙荆为救济家中，作画出售，谋取碎银罢了。难得能入公主之眼，实在惭愧。”
其他人没有说话，但看向萧肃的眼神都多了鄙夷。原来是个需要靠媳妇养活的穷苦小子，还在皇宫庄严之地，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岂不是自毁前途。
但凡有脑子的，也会在此节骨眼选择博取公主青睐，隐瞒家中之事，先混到名头再说。
真不知道这双状元是怎么考出来的，莫不是读书读傻了？
萧肃无视他们嘲讽，大大方方，清清朗朗。他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家有室，并不高贵，也不需要攀附权贵。
孙耀还算满意萧肃的坦诚，心情不错的帮忙收了几幅画，塞到那宫女怀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