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老虔婆信口雌黄!我好心匀给你点心拿去交差,你却赖上我了!谁知道是不是你拿走之后在里面下的药!”
说着,她在侯爷面前跪下,“侯爷,奴婢冤枉,那天奴婢刚拿了点心就碰见了张婆子,是她死皮赖脸求着奴婢匀她一些,奴婢才一时心软才......奴婢哪里有时间下毒呢!”
夏云天冷冷地看着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争辩着,面色极其难看。
这时,夏落突然对着张婆子寒声道,“自从祖母药中查出了乳桑花,陈嬷嬷她们就对吃食十分小心。
想必陈嬷嬷是再三吩咐了你定要亲自采买,亲自交到她手里的吧?”
张婆子冷汗涔涔望着夏落,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是府里的老人了,迎春轩的日常吃食用度从来都是交予她去采买,陈嬷嬷近来确实变得十分谨慎,每次都再三嘱咐她不可大意。
她只是这一次疏忽躲懒,怎么就......
“乳桑花?这是怎么回事?”
夏云天略过了其他,直指重点,一脸狐疑地问夏落。
夏落便把之前在老夫人房里发现药中混了乳桑花一事三言两语解释了一遍。
夏云天听闻老夫人多年精神恍惚缠绵病榻竟是因为乳桑花,眼中的杀意再也藏不住了。
他凌厉的目光射向一旁面若死灰的李府医,沉声喝问,“这你又作何解释?”
李府医没想到乳桑花的事早已被夏落察觉,却从未张扬。
这就显得他刚才对夏落的嘲讽诬陷就像巴掌一样,狠狠扇在他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侯爷饶命,小的......这就从实招来......”
“是夫人......几年前夫人突然召见我,说是发现了我以次药充好,贪墨了府中买药的银子,但是她并没有揭发我,而是拿捏着我的把柄让我为她做事.
.....”
“几年前老夫人确有郁症,只是这几年见好,夫人便命我在药中掺了乳桑花,让老夫人的病急转直下。”
“而这次......夫人让我瞒着曼陀罗的事,做出老夫人是被大小姐气死的假象......我本不同意,夫人却承诺我说能让犬子去上宗学......”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一时糊涂才......侯爷饶命啊!”
李府医边说边一个劲儿地“咚咚”磕头。
宗学是先皇所设,只有皇室宗亲和功臣子弟才能去读的书塾,寻常官员和百姓是想都不敢想的。
恰巧,永安侯府就在这功臣子弟之列。
也难怪李府医会动心,上宗学最有价值的不是宗学本身,而是在宗学里能认识常人一辈子都高攀不上的人脉,搞不好就能平步青云,少奋斗个一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