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帮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大男人们顿时慌了手脚。
有手足无措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的,有给她递帕子的,还有在一旁干着急到处团团转的。
等方月心抽泣的声音渐渐平息了下去,方太师才试探地问她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方月心用帕子擦干了眼泪,把昨日在秦湘阁发生的事,以及她的猜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
“是那个女人干的?不对,根本就是祁王把小妹害成这样的,他竟还有脸来责怪小妹!”
“方才就不应该放他走!!”
方元澈气得哇哇乱叫,恨不得现在就提枪去把洛羡风捅个大窟窿,好一解心头之恨。
方元礼面上风雨欲来,但比方元澈冷静多了。
“就算是现在,我们也没有证据。如果按月儿所述,那禽兽根本不知道是谁指使他的,就算我们找到他,也什么都问不出来。”
方月心点点头,“昨日祁王府的一个侍女来传话,说祁王约我去秦湘阁一聚,我本想着正好与他说个明白,一时疏忽,便赴了约。”
“事后想来,那侍女甚是面生,只是出示了祁王府的腰牌我便信了。”
“我想了一圈,便只有夏梦嫌疑最大。她可借身份之便偷取腰牌,然后找人充作祁王府的下人,再把我骗过去。”
方月心顿了顿,叹了一口气,“可是这一切也只是我的猜测,并没有证据。”
方元礼缓缓道,“你的猜测应是没错,就凭她领着祁王去秦湘阁捉奸这一出戏,也能判定她定不无辜。”
“不过,有一点四弟说的没错,”方元礼眸色逐渐变得阴冷,“这一切都是祁王埋下的祸根,如若不是他品行不端,小妹也不会受如此苦难。”
方元澈恨得直磨牙,将桌子拍得哐哐作响,“可是没有证据,难道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是。”
方太师突然开口,嗓音是前所未有的低沉。
“既然要报复,刀就要戳在他最痛的地方。他最在乎的东西,老夫就算是拼死,也不会让他捞到手。”
“方家在岸边待了太久了,也是时候该下水了。”
方元礼意味深长地望了方太师一眼,颔首会意。
方月心看看方太师,又看看方元礼,心里内疚极了。
方家历经两朝更迭,一贯中立,从不涉党争。
被朝中视为典型的“保皇派”,因此才能明哲保身发展至如今的势头。
可是现在,父兄却要因为她的自私,趟入这潭未知深浅的泥沼之中......
方月心沉吟片刻,郑重其事道,“爹爹,兄长,无论如何,这九华山,我一定会去。”
“不行!”
方太师他们想也没想便齐齐拒绝。
方月心也没气馁,耐心解释道,“我这样做,不仅是为了方家,也是为了我自己。”
方太师紧拧眉头,这次却没打断。
“爹爹,您记得我跟您说过的话吗?”
方太师愣了一下,便听方月心继续道,“我曾说过,我不喜欢上京城的喧嚣和复杂,而深宫内院更非我所愿。可是我生为方家女,自小便知我没有选择的权利。”
“无论是想见的人,想嫁的夫君,还是想过的日子,全都不由自己做主。不过,月儿有幸得到父母兄弟的百般疼爱,绝不会自私到只为自己而活。”
“我以为日子便就这样过下去了,可是昨日,我突然有了选择。”
“那一夜,是我一时冲动,却也经过了深思熟虑。”
“我不想嫁祁王,陛下又迟迟不肯退婚,只有此计才能让他们彻底断了念想。而我自请去做姑子,既能不连累父兄,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