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县令闻言吓出一身冷汗,回过头去一瞬不瞬盯着背后的假山处。
然而,回应他们的只是微风吹拂着几片落叶,在青石地上盘旋了几许。
白语嫣给仇县令使了个眼色。
他连忙走到假山后,里里外外地寻了个遍,一个人影都没找到。
白语嫣蹙了蹙眉,缓缓走上前,盯着旁边一簇茂密的灌木。
她抽出腰间的软剑,冲着那灌木就刺了进去。
却听一声凄厉的嘶叫。
一只野猫跛着腿蹿了出来,后腿被划破了一个大口子,落在地上点点血迹。
它瞪着白语嫣,凶狠地冲她呼呼了几声。
见那女人举起手中剑,才不甘心地蹿进另一簇灌木中,消失了。
“只是一只猫罢了,大小姐怕是有些精神紧张了......”
仇县令今晚的心情如海上波涛一般忽上忽下。
他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再也承受不起这般惊吓了,话里话外嗔怪白语嫣有些一惊一乍的。
白语嫣望着方才那灌木丛,面色迟疑。
她走上前查看一番,确实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她方才明明听到有人呼吸的声音,虽是似有若无的,但是她却听得清清楚楚。
她虽不会武功,但耳力非凡却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天赋。
难不成她真听错了?
或许那喘息声就是方才那野猫发出来的吧。
白语嫣缓了缓神,终是把视线移开了。
她又恢复淡然的神色,道,“天色已晚,仇大人请回吧。”
仇县令闻言如获大赦般告了辞,转身刚行出几步,便听身后传来女子意味不明的声音。
“仇大人,那药渣,就不便留了。”
仇县令身子僵了僵,连连躬身称是。
随后逃也一般快步退走。
白语嫣又在此处站了一会,四下张望片刻,才离开此处。
假山旁边,灌木丛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景天蹲在树上屏住呼吸很久了。
待再也看不见白语嫣的身影,他才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却仍是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他一边抚着胸膛,一边暗自腹诽。
真是见了鬼了!
这女人看着一点内力都没有的模样,竟然能听到他一个习武之人的呼吸声。
差点就阴沟里翻了船。
幸好他反应快。
不过,今天总算没白来。
景天待气息平复,几个闪身向着县衙的方向掠去。
......
翌日,城门口。
一大清早,大部分人还在香甜的睡梦中,王大庆却一宿都没睡着。
他经历了一晚上的伤寒打颤,明明是温度舒适的夏夜,他却觉得自己像是在冰窖一般,快要冻死了。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明,把这种濒死的感觉熬了过去,他现在又开始浑身滚烫,恶心想吐,甚至神志都开始恍惚了起来。
王大庆一双浑浊的眼睛无力地撑开,呆呆地望着渐露鱼肚白的天空。
他这是得了瘴疫快要死了吧。
可是他明明前两日还生龙活虎,日日喝着衙门的汤药,怎么就要死了呢?
他脑海中的思绪如一团浆糊,粘稠又摸不着头绪。
他无力地侧头,视线扫过一众正在熟睡的难民。
为何别人都无事,就他越病越重?
等等!
那药!
是那来历不明的丫头留下的药!
自从那丫头来的那日起,那些吃了她的药的人就愈发康健,而他们几个不相信她的人,身子却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