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目的,早就达到了,又……又何必要将人逼到绝路上去呢。不如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事就算了吧。况且,有小皇叔在云鸾身边,赵赟不一定能得逞……”
萧玄睿冷着脸,扭头看向翼王。
“你是在质疑本王的决定吗?三弟,你别忘了,你是因为什么才归顺本王的。本王做的所有决定,你没任何资格过问,你唯一能做的,除了服从,还是服从。”
“倘若你生出什么二心,想要背叛本王,那你就不要怪本王心狠手辣,将你在乎的人推入地狱。你不入地狱,那就是别人入地狱。好三弟,你说,你该如何抉择呢?”
翼王吓得身子一抖,他脸色惨白,连忙跪地请罪:“二哥息怒,我……是我迂腐,是我愚蠢,我再也不敢质疑你的任何抉择。你说什么,我照做就是……你千万别让人伤害宋城……”
“婉柔怀孕了,还没满三个月呢,她好不容易怀上孩子,若是宋城出了什么事,她肯定会动了胎气……”
萧玄睿居高临下,勾唇笑着凝着匍匐在地的翼王。
“三弟,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身上流淌的血是一样的。只要你听本王的,本王自然不会伤害宋城,也不会让你的王妃和孩子出事的。”
翼王的软肋,被萧玄睿捏在手里,他哪里敢再忤逆,他连忙点头应是,萧玄睿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
“乖……只要乖乖听话,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他拍着翼王的神情,就像是在拍一条狗一样,翼王自然感受到萧玄睿的羞辱,可他明知是羞辱,却别无他法,除了忍,只能忍……
谁让他没有一个权柄滔天的外祖家,没有一个能让他依靠的贵妃娘娘呢……
他的母妃,只是一个卑微的宫女罢了,在他十岁时,母妃就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他若不是这样忍辱负重,他早就死在了后宫的争斗中了。
不就是忍吗,他早就习惯了。
为了能让他在乎的人平安,为了能保护住他爱的人,他忍一忍,受些委屈羞辱,又有什么关系?
翼王跪在地上,足足跪了两个时辰,萧玄睿才让人喊他起身。
他瘸着两条腿,回到了居住的营帐。
一直伺候他的心腹手下张波,红着眼睛端了一盆热水过来,伺候翼王泡脚。
他跪在地上,给翼王按摩着他那跪僵的双腿。
“王爷……睿王真是太过分了。你再怎么说,身份地位和他相等的,他怎么能这么肆无忌惮地羞辱你?”
翼王怔愣了半晌,而后他叹息一声:“本王与他虽然都是王爷,但终究是不一样的。本王无权无势,没有任何的势力,如何能与他相比?”
“在他眼里,恐怕本王就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罢了。赵贵妃独得父皇恩宠这么多年,当今右相又是他的亲外祖,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本王拿什么和他比?”
从小到大,他都是不受宠的那个。
在父皇的眼里,他就是一抹空气。甚至到现在,估计他父皇都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了。
呵,说是一个王爷,活得还不如赵贵妃养的一条狗。
翼王出神地望着帷幔的一处,沉默许久,他方才叹息一声。
“这次,镇国将军和云家军的死,本王难辞其咎……恐怕,本王迟早,要变成他的垫脚石。”
他说罢,闭了闭眼睛,眼里满是颓废与绝望。
张波红着眼睛,大着胆子小声问:“王爷,我们何不弃暗投明,与宴王合作呢……”
翼王嗤然一笑,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如果镇国将军没死,或许本王和宴王,云鸾他们还有合作的可能。可,镇国将军死了,九万云家军死了,这一笔笔血债,全都是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