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来,她嫉妒刘无双的这二十多年来,统统都是一个笑话。还好她当年没有嫁给云傅清,否则,守了寡,面对将军府这个烂摊子,她岂不是要呕死?
她正得意地笑着,大嫂冷着一张脸,挑开了车帘,上了马车。
侯夫人当即便敛了嘴角的笑意,让伺候的婆子丫鬟,全都退下去。马车内,只剩下她们母女二人。
大嫂上了马车,自然瞥到了侯夫人那一闪而过幸灾乐祸的笑意,她低垂眼帘,遮掩住一抹冷意。
“不知母亲来这将军府,却不进去祭拜,是为何意?”
侯夫人皱眉,冷冷地看着大嫂:“阿珂,这是你一个女儿该和母亲说的话吗?我该如何做,轮不到你来质问……我能来这里,见你一面,已然是给你这个女儿天大的面子了。”
“你不要不识好歹。若是惹怒了我,没你好果子吃……如今,将军府快要塌了,你除了依靠我这个母亲,还能依靠谁?”
母亲?呵,她算是她哪门子的母亲?
大嫂嘴角满是嘲弄,如今的侯夫人不过是她的继母罢了,她的亲生母亲早就死了。
大嫂没耐心,和她绕圈子,她直截了当地问:“有话你就直说吧……我没时间和你在这里耗着,我还要回去,给夫君守灵呢。你既然不打算进去祭拜,那就算了,如果你穿成这样进去,岂不是要把我婆母给气死?”
大嫂的心里,不禁凉了又凉。呵,说到底,她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否则她会给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此难堪吗?
侯夫人的脸色一白,有些气恼地瞪着大嫂。
“董珂,你这是什么态度?是一个女儿对母亲的态度吗?我这些年,对你视如己出,将你的当做亲女儿对待,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呵……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现在这里没外人,你何必惺惺作态……视如己出的对待?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这些年,你不苛待我,不磋磨我,就算是对我的仁慈了。”大嫂不客气地讥讽一笑。
想起过往那些年,这位继母对她做的那些事,她就忍不住地恨。
侯夫人快要气坏了,她满脸铁青。
“你……”
“你太放肆了,你以为你还是风风光光的将军府大少奶奶吗?镇国将军死了,云大公子也死了,将军府的荣光到头了。陛下现在忌惮着民情,他才容忍将军府几分,纵着云鸾为云傅清翻案,治罪了翼王,封她了个什么太平县主。”
“呵……这一切,不过是表面的安抚罢了。事实上,陛下巴不得将军府,快点倒塌,将军府的所有人都走上死路……今天,若不是你父亲的意思,你以为我愿意来?”
大嫂紧紧地攥着拳头,冷冷地看着侯夫人:“说罢,父亲让你来干什么?”
侯夫人竭力平复自己愤怒的情绪,侯爷交代了,务必要让她办好此事,否则侯爷肯定要怪罪她的。
她比谁都清楚,董珂这个女儿,在侯爷心里还是很重要的。毕竟,董珂可是侯爷原配夫人所生……她还没嫁给侯爷时,便时常听到,侯爷如何珍爱他的那位夫人。
思及此,她眼底便忍不住的闪过几分嫉恨。
那个贱人,即使死了,也在侯爷心里,霸占着一席之地。这么多年,她尽心尽力地伺候侯爷,到头来却还比不过一个死人。
侯夫人不愿与大嫂再多说,当即把一封信,扔给了大嫂:“这是你父亲给你的信,他的是要劝你,想办法与云傅清和离。从刘无双那里,拿来和离书,然后跟我回侯府……”
大嫂的脸色,暗沉几分。
她忍着心头的愤恨,拿起那封信缓缓展开。
信中的内容,无非就是向她分析利弊,威逼利诱让她与将军府脱离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