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打的麻醉药剂量少,清除腐肉时还是会痛,可萧闻笙的脸上汗如瀑布,没颜色的嘴唇紧抿,硬是没有发出半分声音。
全程余光都在看沈静好,她坐墙边,握着玻璃杯的手都在抖动。
觉察到有视线投向自己,眼帘轻轻掀起,防不胜防的便撞进萧闻笙如同深渊的墨眸中。
一时心绪百转千回,一方面是由于他在危险时刻舍身救自己,这是她始料不及的,另一方面要是不是他追到云州市,自己也不至于深夜的往深山老林里跑。
内疚和歉意瞬间少了好多。
医生给萧闻笙上完药,用绷带缠绕好,嘱咐说:“每天要上三回药,别沾水,等新肌肤长出来就可以了。”
萧闻笙紧抿的嘴唇放开,“恩”了声。
医生又望向沈静好,“回去好好照料他,夫妻两个有话好好说,不要深夜的向外跑多危险,这回算你们走运遇见消防员。”
沈静好觉的他是误解了,才要开口解释,萧闻笙突然起身,轻轻喑哑的声音说:“走吧。”
办公室站着两人,一位是寰球助理办的第一助理魏芬儿,也算是萧闻笙右臂,另一位则是和过来的孙昭,满脸凄惨,巴巴的瞄着萧闻笙。
魏芬儿:“萧总,是要回花都还是在这里歇一夜?”
萧闻笙皱眉思忖片刻,“回花都。”
魏芬儿:“我这
便去安排车。”
声落,转过身时,眼光扫了下孙昭,带着上位者的得意,踩着恨天高一扭三摆的离开。
萧闻笙睨了眼和根木头一样的的孙昭:“你怎还在这?”
孙昭都快哭了,“骆总,我究竟做错什么了?你为啥要罚我去法国呀?”
“就算是死,也要叫我死的明白吧。”
萧闻笙看他的目光分明写着四个字:无可救药。
孙昭不明白,可沈静好一听便明白来,他这是给自己坑了。
“你行程表是我偷的,孙昭并不知道。”沈静好想了想还是决定替孙昭求情,到底孙昭以前对自己不薄,不像其它人总带着三分不屑跟看笑话的态度。
孙昭瞬间眼瞪圆,不敢相信的望向沈静好……夫人,我那样相信你,你竟然这样坑我!
沈静好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他是给自己拖累的。
“你有气什么怒气冲我发,何苦迁怒无辜之人?”
话是对萧闻笙说的,大概是没有力气,声音软塌塌。
“呵。”萧闻笙苍白的嘴唇一抿,幽黑的眼睛中冷光乍现,低下头接近,声音冰凉的叫人不寒而栗……
“泥菩萨过河还有心管旁人?你以为自己又可以承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