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佳平静地望着李想，非常清醒理智地告诉他：“根据《民法典》的相关规定，只有用于家庭共同开支的费用，才算是夫妻共同债务，你自己砸坏了婷婷的东西，这不属于家庭开支，所以只需要你一个人偿还。”
“你！”
李想的脸色黑如锅底：“你非要跟我分得这么清楚吗？你还有没有一点夫妻情义。”
“没有。”
顾佳十分果断地回答道：“我对你的情义，早在你和你妈联手，把我一点点逼迫到精神崩溃、逼迫到重度抑郁、逼迫到要抱着孩子跳楼自杀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
“想儿……想儿……”
外面突然传来杜亚平焦急的大呼小叫声。
白婷婷和温玲对视一眼，目光中都神色复杂。
这个战斗力彪悍的老太太，最会胡搅蛮缠、颠倒是非黑白、以弱凌强，她这一来，事情会更加如一团乱麻。
温玲和白婷婷一左一右，悄然握住顾佳的手，低声道：“佳佳，别怕，有我们在。”
顾佳冲她们俩笑笑：“你们放心，我现在敢正面直视她了。”
很快，调解室的门被“哐当”一下子推开，杜亚平急吼吼地冲进来。
她一把抓住李想的胳膊，一边赶紧检查，一边叫嚷：“想儿，你怎么会来派出所呢？是不是被人给欺负了？是哪个天杀的哟，你看看你这衣服上的油印子哟！”
“这位阿姨，请你安静一下。”
警察耐着性子，对着吵吵嚷嚷的杜亚平道：“事情我们已经问清楚了，现在是调解时间，你作为李想的母亲，如果愿意待在这里就待在这里，但是不能扰乱调解秩序。”
“我不扰乱、不扰乱。”
杜亚平赶紧坐下来，然后狠狠地看向对面的顾佳：“有我在这，谁也别想坑害我儿子。”
顾佳也是毫不客气地回敬她：“放心吧，如果不是儿子主动找上门，我们都懒得搭理他。”
“小扫把星你胡说什么呢！谁说我儿子主动去找你了，我儿子那是主动去看望我大孙女了，要不是你霸占着我大孙女……”
“都安静！”
警察再次拍了拍桌子，对着杜亚平道：“这位阿姨，你要是再这样，就请出去！”
杜亚平愤愤不平地闭了嘴，但依然是狠狠地剜了顾佳一眼。
顾佳倒是也不客气，直接瞪了回去。
两人之间，暗流涌动。
警察也对此见怪不怪了，比这厉害的他们都见得多了，所以就假装没看到他们双方之间的明争暗斗。
“李想，你砸了白小姐的包厢，白小姐这边预估损失是二十万，你有什么异议没有？”
“没有……”
“什么？！什么？！我儿子砸什么了？你们要他赔二十万！你们不要觉得我儿子好脾气，你们就欺负她，我有我杜亚平在，谁都别想欺负了我儿子！”
杜亚平脱口而出的大骂。
“安静！”
警察同志也黑了脸色，严厉地对杜亚平道：“你再扰乱调解，就立刻出去！”
杜亚平又咬牙忍下了怒吼，恨恨地瞪了白婷婷一眼。
白婷婷却是轻蔑一笑，都懒得搭理她。
然后警察就把白婷婷手机里的清单展示给李想看：定制的一人多高的花瓶十六万，一桌子的景德镇二级青瓷的餐具、真皮沙发的清洗费、房屋墙壁的清洗费等等。
李想看完整个清单，就知道白婷婷没有多要自己的。
他一脸的颓然：“我现在手里没有那么多钱，能不能宽限我一段时间？或者是让我分期付款也行。”
“没有那么多钱？”
白婷婷冷笑：“李想，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