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觉。”楚秾被推开后, 受伤地愣了好几秒,随即哭得无声又可怜,他哽咽得话都说不清:“你都推开我了。你在梦里你都不愿意抱我了。”
楚秾身上还发着热, 一张脸烧红着哭, 楼阙手背被楚秾流的眼泪砸了一手背,他又气又心疼, 他掐着楚秾的下巴, 逼他抬起眼睛,楚秾眼泪又顺着眼角滑落下来,顺着下颌落进衣领里,极漂亮,极可怜,不知道的还以为楼阙是欺辱人的恶霸,将楚秾欺负得痛苦不已。
“楚秾, 你看清楚!”
“你再看清楚朕!是谁!”楼阙咬牙切齿,掐着楚秾一张尖尖下巴, 目眦欲裂,恶狠狠地像是对着一个仇人, 他看着楚秾从未有过如此的挫败感和愤怒。
他的妻子不爱他。
甚至在拥抱他, 亲吻他的时候,口口声声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顾觉。”楚秾被卡着下巴, 不能平视楼阙, 但是他抬眼看着,眼前人分明就是有一一张自己无比熟悉的脸,他笃定地喊出口。
“朕不是, 朕是楼阙。”楼阙愤怒又残忍地说:“朕和顾觉没有半分关系!”
“还望皇后分清楚朕和其他肮脏低贱的废物!”
“朕, 是你的夫君, 你的丈夫!”
楚秾烧得没有太清醒的意识,耳朵懵懵懂懂地捕捉到丈夫两个字,他抬眸看楼阙良久,还是固执地说:“你就是。”
“朕不是!如果朕遇见他,朕一定斩杀他,把你抢过来!”楼阙松开楚秾的下巴,胸膛上下起伏着,继续说:“朕会把他碎尸万段,把头颅吊在城门口,风吹日晒,骨头再扔到北冥山上喂狼!”
“……”楚秾抿着嘴唇,眼泪还在掉,他说:“你明明就是顾觉,你只是不爱我了。”
“你娶了别人,你没有我也很幸福。”
楚秾自己似乎悲伤至极,自己呜咽着躺回了床上,眼泪又顺着眼角滑到鼻梁,落在枕巾上,他目光不离楼阙,缠绵哀婉地盯着他看,深情又可怜。
“朕,只娶了你一个!”楼阙看着楚秾那双湿润的桃花眼就觉得愤怒,楚秾生着病,理智根本不清晰,牛头不对马嘴地陷入自己的世界里,然而每一眼,每一句话,都是一把浇了热油的刀子在他的心上凌迟:“你并不能如此羞辱朕!”
楼阙发现自己喜欢自己的皇后才不久,就被他的皇后告知,一切表面假象背后简直可笑。
他的皇后身体力行地告诉他,他有多爱这个叫顾觉的人。
口口声声,字字句句。
有多少埋怨多少恨,就是有多少爱。
发着烧意识不清说的话全是对这个叫顾觉的人说的。
一句关于楼阙的都不曾有过。
“朕只有你!朕只爱你!”楼阙眼睛都气得发红,身体肌理膨胀,沉黑瞳孔蜕变成狼瞳,他说:“朕分明比你口中抛弃你,迎娶别人的废物好千倍万倍!”
这个叫顾觉的废物抛弃了他的皇后,却还能叫他的皇后念念不忘,竟是将他的自尊踩在脚底。
“只爱我?”楚秾吸了吸鼻子,痴呆地复述这一句,他说:“真的只爱我?”
“朕就是只爱你。”楼阙咬牙重申。
他就是比那个叫顾觉的垃圾要好!
“我不信,你最会骗人了。”
楼阙本来就已经在怒火的极点,然而他的皇后却因为发烧一直游离在自己的世界里,拿着一把刀子往他心上剜了了块肉,却毫无意识,楼阙极想发怒,却始终毫无发泄的方向,他的皇后还固执得很,话根本听不进去。
“你才没有只爱我,唔……顾觉。”
“闭嘴!”楼阙气得拳头绷紧,狼爪瞬间在衣袖下演变,纯黑指甲坚硬如铁,愤怒演变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