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复,地上终于多了一滩滩褐色的呕吐物,她才罢休。
她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被救活的男人神色不明的看着她。
手指上钻心的疼越发浓重,她看到男人的眼神有些躲闪的在看着林婉婉。
她便知道,这一切都是林婉婉安排的。
可就算知道,她也难免心冷。
手指上的痛处越发浓重,她抬起手,忍着疼用水淋在上面清洗,那食指从中间处断开,连着皮挂着肉。
何景琛眉间压着怒气,早就让文仲去喊了家庭医生。
就算他现在想弄死面前这个男人,他也不能发作。
众口悠悠,几十家媒体就在
现场,事态未发展清楚,不能再给陶软招了黑。
“呀!陶教授,你这手是不是废了啊?你可是在手术室里操刀的医生啊,这食指断了,以后可怎么拿手术刀啊!”
“你给我闭..!”
“你好,我要报警。”
陶软边打着电话边看着林婉婉,她浑身都湿了个彻底,已经虚脱,眼尾处有花掉的妆容,很是狼狈,可仍不见她的脸上有一丝屈服。
人命关天,是她林婉婉想闹就可以轻易收场的吗?
如若平时,她不会冒这个险,可今时今日,在谋体的镜头下,每一帧画面都可以清楚的截出来分析,她不怕所
谓的背黑锅,她就要硬碰硬,天下人的眼睛这么多双,他林家何家就算再只手摭天,难不成还能捂住每一双眼睛吗?
何景琛黑着脸无视林婉婉带有求救的眼神,也不赞同陶润的做法。
这件事他全程看的清清楚楚,深挖下去,必定会查到林婉婉头上,查到了林婉婉头上就意味着是在查何家名义上的少夫人,事关重大,他竟然也无法及时做出取舍。
这个女人,好像已经住进了他的心里,哪怕在绝对的利益下也能在他的心上撕下一个口子然后钻进去。
“陶软!你还敢报警?!你就不怕坐牢吗?!”
林
婉婉慌不择路的开口指责陶软,文仲看的直摇头。
这种智商,也多亏林婉婉有这个了不起的身份,否则就是干销售都费劲。
陶软挂了电话,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她已经不在乎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难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既然觉得我做错了事,这位先生又说我想害他的命,难道我报警不对吗?上天,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错怪一个好人,林小姐,你到底在怕什么?”
“陶软!你会后悔的!”
林婉婉不堪众目睽睽审视的目光,嚣张的气焰也弱了几分。
“蹦。”的一声伴随着痛苦的闷哼声
响起,林婉婉像见了鬼一样,吓的捂住了嘴才没有大叫出来。
陶软就站在她的面前,举着那只有断指的手,就那样干干脆脆的接了回去。
“你疯了吗?!你不知道疼?”
何景琛终于忍不住大步走了上来,在毫无麻药的情况下,陶软撕开了挂在手指旁的血肉,那森森白骨,竟然就这样硬生生的接了回去。
她看着何景琛这幅焦急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何先生,还是关心关心您的夫人吧?我不怕疼又怎样?怕疼又能怎么样呢?如果不是您的骄纵,我又怎会一次次受这样的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