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汪老这次是真的动怒了,小心的放下了陶软的手后,大声呵斥,“你这么轻易的就为了某个人伤害自己身体!不配做医生!”
这话像一把重锤打在了她的心上,看着汪老有些年迈的身影,她重重的跪了下去。
“老师,我知道错了...”
汪老抬起了手,又在半空收住,最后也只是带着气坐回了椅子上。
汪老不说话,陶软也不敢动。
见陶软还没出来,等在门外的汪澈突然想到陶软的手,交待陶安照顾陶然后,大步跑进了庄园,他父亲的性子他太了解。
一进门,就看到陶软跪在地上的身影。
他的眉间紧紧的拧到了一起,大步走了过去。
“爸,我买了瓶好酒,要不要来试试?”
汪老平生有两个爱好,一是医术,二是饮酒,只是汪老从不贪杯。
“你小子什么时候买酒了?”
汪老瞪了一眼汪澈,他这个儿子在想什么他再清楚不过,可耐不住酒勾着他。
汪澈温和的笑了笑,挡在陶软身前,“就在酒柜里,是吧你最喜欢的沉花酿,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买到的,小软,你去帮我拿过来。”
陶软正低着头,也听得懂汪澈是在帮她解围,可她于心有愧,不等到汪老亲口说让她起来,她是不会起来的。汪澈见她没反应,也没太意外,如果她能圆滑一点,她也许就不是陶软了。
“爸。”
汪老皱眉看了看陶软,他本也没打算让陶软跪着,可又不得不给她一个教训,否则日后她总是这样为了别人伤害她自己又怎么能行?要是有一天他不在了,又有谁替这个傻丫头做主?“小软,去将当时我收你的时候那份师徒约书拿出来给我。”
陶软的心一下就沉到了谷底。
(师徒约书,仅此一份,上告天,下告地,为父为母,秉承师恩,签了这份约书,以后你就是我汪家的人。)这一字一字在她脑海里重复着,这是当时拜师宴,汪老说的话。
如有一日离经叛道,这份约书收回之日,就是师徒缘尽的时候。
她垂在两侧的双手不可抑制的颤抖着,“老师,是要赶我...离开吗?”
“爸...你这是干什么?”
汪澈扶住即将要倒在地上的陶软,语气有些责备,他知道陶软有多看重这份约书,也知道她有多在乎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