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从那件事后,她才深刻的明白,陶软对他们,不仅仅是只有工作上的关系,陶软虽然平日里不会关心他们,可她知道,陶软不是坏人,陶软是真的在对他们好。
越是这样,她越是心疼陶软。
她没办法
想象,陶软这样单薄的身躯,究竟承受了多少?又背负了多少?
“你在看什么?”
“啊....我...没什么....”
她放下了手里的草药,看向刘言言。
仅仅是这样,刘言言就已经有些胆怯的慌乱,不敢抬头看她。
日光映出两个大的光晕,漂浮不定的映在地板上,刘言言低着头,看着她蓝色的裙摆在光云晕里忽暗忽明。
良久后,女人轻轻开口,“给你自己收拾好一个房间,那里也是你的家。”
.....
深秋的天,阳光难得这样好,她也有些乏了,索性躺在小七床旁的躺椅上小眯一会。
墙上的窗户微微开着,秋风时不时贴着脸吹过,她很是喜欢这样的感觉,也只有这时候,她才觉得是自由的。
不知不觉,思绪疲累,她看了看小七,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些日子不眠不休,熬制草药,制作假指,已经耗费了她全部的心力,眼下,她是真的累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的,她条件反射的坐了起身。
刚睁开眼,看的就是她的手已经死死掐在了小七的脖颈上。
这种来自身体上潜意识的自我保护,不知道从什
么时候开始,连她自己也已经习惯了。
看到人是小七,她松开了手。
而那手还未落下,就被蹲在她身边的小七紧紧地握在了手中。
那少年蠕动着唇角什么都没有说,可眼泪正一滴滴分明的往下掉着。
那眼泪,砸在地板上,晶莹剔透。
“小七。”
她想抽回手,却被少年握的更紧。
左手上那只黑色的手套,终还是一点点在少年面前摘了下来。
待少年看清楚她左手上那断指处,紧绷的情绪一瞬间爆发,趴在陶软的腿上号啕大哭。
他醒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陶软,他高兴的掀开被子,可再想要拿起被子给陶软盖上的时候,他就看到了他的左手。
那手指....不是他的...
那手指...又是那样熟悉....
熟悉到他的心针扎的疼着。
她听着少年的哭声,只是轻轻拍着少年的背,她知道,小七一定会难过,可难过的劲过去了,小七还是一个健全的人。
这于她就足够,他才刚刚十八岁,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变成残疾人。
半响,少年终是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哀嚎着,“姑奶奶....你这样为我!你还不如让我死在那个男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