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林玉的相处中,楚谓日渐少了几分清冷。
虽面上都是冷冷的,但待人诚直。不似旁人有一副玲珑心肠,他是说到做到,诚然不欺的君子。
时光转瞬即逝,蛟龙族一切处理妥当,楚谓就单独设宴请他喝酒。
楚谓今日格外热络,布菜和劝酒,都十分周到,林玉倒万分拘谨起来。
见林玉此状,他有些局促不安的说道:“我冷清惯了,不喜言笑。也难怪你……”
他话音未落,林玉上前握住他的的手,爽朗笑道:“今日都由你,我奉陪到底”。
两人喝了半晌,林玉燥热难当,当众解了衣衫。楚谓斜倚着身子,面色潮红道:“这就不行了?我倒是高看你了!”
林玉自然不服气,借着醉意猛的起身,却又猝然倒在案上,酒瓶“哐当”碎了一地。
楚谓略扶着沉重的额头,推了推一旁半梦半醒的林玉,醉眼朦胧道:“你知道这里最多的是什么?”
“宝物?”林玉挣扎着抬起头,半眯着眼睛笑道。
楚谓摆了摆手,环顾四周低沉道:“是这深不见底的孤寂与冷漠”,说完又一饮而尽。
林玉哑然失笑道:“这如何看得见?” 暗觉楚谓不清醒,开始说胡话。
“蛟龙族凶残暴戾,争斗不断。父王与母后艰难维系各部族间的平衡,最终独木难支,先后蒙难。先前跟随我的族人,也在腥风血雨中被屠戮殆尽,而我……无能为力”。一滴清泪,顺着他的鼻尖,黯然落下。
林玉双眼微红,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宽慰。
他从腰间取出玉环流苏结,正言道:“与君一见如故,以此玉环为信,望兄长不弃”。
楚谓眼角微润,双手缓缓接过,将玉环系在腰间。一扫阴郁之色,两人把酒言欢,好不畅快。
欢娱总是飞逝,林玉不舍的回到青龙洞府。在此之前,与楚谓的关系突飞猛进,两人一见如故,无话不谈。
时而收到楚谓的消息,总会喜不自持,信纸交互间,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在一封封信件中,对彼此的了解也更加深入。
如此过了许久,再未收到楚谓的一点消息。
林玉想去探访,又实在抽不开身,只能一日日的苦等。心中却有了不好的预感,守在青龙洞府的日子,从未真正放下心来。
一日,听到敲门声,打开门却只看到地上的遗留之物。打开层层包裹的布,认清是楚谓的字迹,林玉顿感不妙,迟迟不敢打开。
拿着信来回踱步,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只见信纸上血淋淋的七个大字:生死自有道,勿念。
林玉面色惊惧,如雷轰顶,信纸从手中缓缓落下。
半晌,却仍旧提笔写道:“念君相见不易,不知安恙与否。得见字字泣血,愚弟终日惶恐。若有所需,必当在所不辞。 速回”。
倘若楚谓还活着,就必定会有他的回信。连着数日,石沉大海,音讯全无,林玉内心的希望逐渐被淹没,才深觉此事定有蹊跷,该详禀天君。
天君与众神商议,让太上老君去一探究竟,再做筹谋。
林玉坐立难安,总觉得有些古怪,又说不上来,只能日夜翘首以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