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山匪屡屡出来作乱,周围的百姓叫苦连天,求告无人之际,凤阳派单挑了头,与其他门派联合,欲为民除害。
各派立即整合门徒到山下汇集,因人数众多,最终他们推举凤阳派掌门秦少海为统领,统一指挥作战。
提前三天,将百姓全数转移。暗设弓箭手悄伏在附近,等到天黑伺机动手。
子时过后,困意正浓,正是夜袭的好时机。一行人分了几路,左右接应,一路直接翻墙过隙。杀了守夜之人,探入深处,大概摸清了方位。所谓擒贼先擒王,他们率先控制了匪首,其余之人接连被俘。
翌日天亮,将昨夜俘虏之人全部放出,才发现山匪中竟有许多熟悉的面孔,皆是被各门派赶出去的弟子。
匪首竟是曾经风华正茂的晋阳首徒——宋清川,传言无故失踪,不曾想如今却沦落至此。
他的身上满是历经沧桑的痕迹,斑驳的脸上不见一丝少年的气息,身形有些佝偻。在场之人实在不解,明明有着光明前途,为何如今是这副模样。
众人纷纷看向晋阳派副掌门,一副十足看戏的阵势。只见他铆足了嗓子,对着城垒上的人破口大骂:“尔等背信弃义之徒,根本不配做晋阳门徒!”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但能感觉此事大有隐情,却又不好细问,只能静静旁观。
宋清川随口一口唾沫,不屑回道:“晋阳派藏污纳垢,牛鬼蛇神甚多,自然容不下清白之人。”
眼看你一句我一句的骂战愈演愈烈,凤阳掌门站了出来劝解副掌门,并小声提醒:“当下之急是解决山匪集中的问题,你若与他对峙,怕是局面难以转圜。各大门派都还等着呢,此事需得速速解决,否则后患无穷。”
副掌门怒不可遏,嘴上停止了骂战,却一脸的不悦之色,双拳紧握,恨不得上前以身相搏。
“言归正传,此行是为了解决让百姓不安的山匪,说开了也都是熟人,如今误会解开了,这件事情就暂且先放下,切勿伤了和气。”秦少海站到副掌门身前好言劝道。
“这……”此刻副掌门的脸上更加不悦,却又欲言又止。
“清理门户是门派之事,不宜放在今日解决。”秦少海说完又暗使眼色,他也不敢再张扬。
宋清川听着秦少海的言辞,脸色逐渐平缓,双拳紧握,微微低下头行礼道:“吾虽不再是晋阳门徒,可如今在这的皆是长辈,晚生别无他求,只有一事想要交待。”
秦少海也不再理会其他,只恳切应道:“你说!”
“他们与我一路流离至此,无奈落草为寇,也不过是想要活下去。请不要为难他们,有什么冲我来!”说完向诸位在场之人深深鞠躬。
“我秦少海自可以答应你,江湖同道亦会给我这两分薄面,我说到做到,你还有何要求?”
“如今我们已经被俘,再也无心作乱,只是恳请最后给我们一点时间。两日之后,我自会给各位一个满意交代,秦掌门可信得过我?”
秦少海见他言语恳切是个君子,略作思考便应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信你一回,两日之后再见”。
随即统领各派暂退二十里,约定两日后,再于此地达成协议。
两日后,再到此处却发现空无一人。搜察未果,正欲悻悻而回,却有人禀报发现了宋清川的尸首。
伤口齐整是一剑封喉,手中握着带血的剑,应是死于他自己的剑下,其余的人早已没了踪影。
秦少海不由的震惊道:“原来这就是他要给的交代,他这是以一命抵百命呐!”他颤抖着为尸首盖上白布,又低声哀叹道:“给他择一个好去处,此事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