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阳派一片凄怆景象,院门内皆是重伤的弟子,其他一无所获。
连日风餐露宿,众人也需安置休整。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数人皆口吐白沫神志不清。来的仓促,还未做吃食,只是喝了些水,猜想是水有问题。
从井中打上一桶水来,在坐之人虽不是钻研毒物之人,但行走江湖也见识过人,细细查验,发现是伤人肺腑的毒药且剂量不小。
众人惊恐万分,叫嚷道:“中毒太深定会肠穿肚烂,再炼解药也得花些时日,可现下已有百十号人身中剧毒,怎么办?”
柳眠溪眉头紧锁,停了半晌道:“大家都是我带来的,安危系于此身,定不会袖手旁观,各位稍安勿躁,即日起我便开始查阅书籍寻解毒良方。”
衡阳派的藏书阁规模极大,横亘在两山之间,阴凉舒爽。
卿月无聊也时常去逛逛,柳眠溪日复一日查找药方时,她也会守着一起找。
这几日,卿月拿着药膏想帮弟子上药,那弟子立即将伤口捂住道“别,别这样,男女授受不亲!”一句话让卿月不敢上前。
悻悻的到了灶房,做饭的皆是凤阳派的人,眼看着她进门,都围堵在门口,满脸笑意的把她往外推搡道:“里面烟尘大,怕薰着大小姐,大小姐往别处去吧!”
闲庭信步到了藏书阁,里面安静地出奇,只有翻书的声响。她不禁探出头,看到柳眠溪身旁堆满了书,仍在奋战书海,她推门而入,柳眠溪只抬眼看了一眼并未理会。
满地的书散乱不堪,她踮起脚尖跨过,柳眠溪略微分神,用余光瞟一眼。见她晃晃悠悠没站稳,他迅速起身扶住她的手道:“你怎么来这,可是无事可做?”
话音刚落,又好似觉得不妥,补充道:“此地不比凤阳派热闹,近日事务太多,我无暇顾及你。你若觉得无趣,可以做些你乐意的事。”
“我没关系,你这是正事,不必理会我,我就随意逛逛。”卿月一脸淡然道。
“本来金尊玉贵的养着,如今到了这儿尽是粗茶淡饭,更别说这山上无趣了,你若想回去,我让人送你。”柳眠溪一脸愧色劝道。
“我是不会回去的,不过……”
卿月拖长的语气,让柳眠溪不禁伸长着脖子好奇道:“什么?”
卿月瞬间趴在案前,嘟囔道:“别处都用不上我,我只能来帮你的忙了。你要是不允,那我就在这不走了!”
柳眠溪白了她一眼,淡然道:“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那你就在这呆着吧。”
“你是准备找解药吗?”卿月看着他手里的医书,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道。
柳眠溪眉毛一挑,凝视道:“你会医术还是用毒,难不成你还通药理?”
她随意翻着书页,回道:“久病成医罢了,虽不全通,但药理还是略懂些,兴许能帮上你的忙。”
柳眠溪的眼里透着狐疑,只缓缓道出:“当真?”
卿月并未回话,只无比坚定的看着他,又盯着他手中的医书。
柳眠溪这才站起身来,如释重负道:“衡阳派自古不擅医术,对于解毒之法也只能勉力一试,如今有你在倒是事半功倍。”
“那公子可要想好以何为报,小女子可不随意帮人。”
柳眠溪喜出望外,略微思忖道:“若是成了,我记下你的人情,来日定当重报。”
卿月收起嘴角的一抹笑意,两指敲着桌子道:“我这人可从不喜欢把恩情挂在嘴上。”
他立即毕恭毕敬倒上一盏茶,又对天起誓道:“若能找到解药,我必报凤阳派的大恩。无论何求,在所不辞。”
卿月一脸震惊,立马打断道:“事还未成,也不知能否帮得上忙,你言重了。”
又停了半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