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柳眠溪分别已过了十日,心中的不安更甚,在这里仿佛如闭塞的世界,没有关于外面只言片语的消息。
书信不通,水路无舟,除了等别无选择,每日清晨我都早早守在岸边,守到天色渐暗,又心灰意冷的回去。
如此反复,又过了十日,我的不安变成了默然,无力改变所有的一切,只能承担最后的结果。
“二小姐!”我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紧张的守在岸边努力眺望着,直到声音由远及近,我才确信不是幻觉。
我兴奋出声:“快来啊,我在这儿!”
一群人缓缓下船,管家站在最前面,笑脸盈盈的望着我,我站在原地,像一个受惊的孩子,眼泪止不住的流。
他上前道:“怎么几日不见就生疏了?”
我哭着大口喘气道:“我还以为你们都不要我了呢!”
“你可是我们的二小姐,万死莫敢忘啊!”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劝慰着。
我抬起头来,可怜巴巴问道:“事情平息了吗,父亲回来了吗?”
他略微斜撇一眼道:“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吧,先去收拾收拾。”
终于坐上回去的船,我的心情有些兴奋和紧张,也许之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事,可对我而言也只是清冷了的几日,却依旧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感。
一路上众人都是沉默, 管家也只有在看到我之时才露出些许的笑意,我只是安慰自己,也许只是想多了。
“月萤呢,她怎么没来接我?”我突然的发问,他好似有些措手不及,只尴尬笑道:“本是要来的,我让她先打点好二小姐的一切,那二小姐回去住的舒服些。”
“哦。”我点点头,深觉得管家安排的周道。
又捱了两日,终于到了熟悉的地方,船刚停稳,我就一跃而下,吓得管家连声叫道:“二小姐,慢些!”
我一路奔向家中,大堂中却空无一人,回头望着管家,不解道:“父亲没回来吗?”
管家略微一顿,恍然道:“兴许有什么事出去了,二小姐耐心等着,总会回来的。”
转身我便进了屋内,仍旧不见月萤的身影,畅然若失的坐在榻前,脑海中回想着月萤当时决绝的眼神。
突然觉得有了极不好的预感,我跑出来一路叫喊着,似乎只有这样下一刻她才能出现在我面前。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
空荡荡的回廊里只回荡着呜咽的哭声,我好似什么都不知道有好似什么都知道了,那种清晰而来的痛觉让我无法呼吸。
又过了两日,我依旧没有见到父亲,月萤也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我像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终日缠绵病榻。
迷糊之间,仿佛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响起:“她怎么了,严重吗?”
我强撑着精神睁开眼,他转过身来惊叫道:“二小姐醒了,我马上去熬药,喝完药一定能好!”
我拉着他的手不住摇头,还未说话眼泪就已浸湿枕头,努力吊着一口气,一字一句道:“我想见父亲,生死不论。”
“二小姐,这……”他撇过脸努力抑制着痛苦的表情,依旧被我尽收眼底。
“我不想因为害怕就遗憾一世,我能接受的,你相信我!”我想到了最坏的结局,也想过最坏的打击,可我现在只想要个结果。
他沉默半晌,只应道:“好,等你好些我就带你去!”
“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觉得怕是好不了了,明日,明日你能不能带我去?”我央求着,意识却逐渐恍惚,甚至有些看不清楚眼前的人。
我只看出他仿佛点了点头,才放下心来整个人轻飘飘失去了意识。
“二小姐,起来洗漱吧,我带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