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昕蝶让凡绵近日在自己屋子里休息养伤,不必再做活,她自己着手查清楚银霜炭的事。
她把背篓清空,又把盆中的银霜炭倒入背篓中,数量刚好是满满一背篓。
加上之前用过的银霜炭,两边数量总和叠在一起,已经超出一背篓。
所以不存在别的丫鬟偷掉一些后,再嫁祸给凡绵。
而很大可能是在事发之后,有人故意拿出满满一背篓炭的数量藏在凡绵屋中,让她来顶锅的。
黄珊身为一个西院的丫鬟,却帮着苏二娘为虎作伥,最有可能查出线索的就是她了。
云昕蝶连续多日跟在黄珊后面,悄悄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很快黄珊露出破绽,四日后的清晨,天刚露出鱼肚白,黄珊端着一个笸箩早早出屋。
她蹑手蹑脚来到北院杂物房右边的角落,左看右看确定四下无人后,将笸箩里黑色的灰倒入渣斗内。
云昕蝶缩着身子藏在墙后,待黄珊人影走远,她才出来走到渣斗边。
往里一看,里面竟然是银霜炭的碳灰?
果然不出所料,合伙陷害凡绵的事,黄珊也有参与,丫鬟是不可能分到银霜炭的。
事情查清楚后,云昕蝶第一件事就是返回西院去找到黄珊,见到她就一把碳灰撒她脸上。
沙~!
乌黑的碳灰扑面而去,黄珊一下子变得灰头土脸,像个挖煤的矿徒,枯草般的头发上全是黑灰色的细沫。
碳灰顺着空气进入鼻腔,她呛得难受直咳嗽。
“咳,咳……”
接着,云昕蝶用劲儿把她揎到地上。
黄珊手和脸一齐着地,手掌刮过地面磨破了皮,渗出几道细长的血丝。
她知道前几日遵循苏二娘的意思,怠慢了凡绵,肯定是来找麻烦来了,不过没想到三小姐敢明目张胆打人。
一个不受宠的主儿,要是胡乱打人,不信没人帮她追究。
黄珊丝毫不惧,亢心憍气地抬头瞪向云昕蝶:“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我记得前几日是你踩伤了凡绵的手。”
“那是她该,下贱东西偷主子……”
未等黄珊说完,云昕蝶就一脚踩到她的手指骨上,跟碾磨黄豆般把她的指骨往平地里碾,骨头发出咔咔脆响。
黄珊的手痉挛痛得阵阵抽搐,她不服气地发问:“三小姐是想要公报私仇吗?”
云昕蝶蔑然一笑:“我公事公办,何来公报私仇?下人做得不妥,当主子的自然要管管。”
“凡绵偷东西当罚,我可是照苏二娘的话行事,不知有何不妥?”
“你早上偷溜到北院杂物房旁边,往渣斗里倒的是什么?”
云昕蝶目光犀利,宛如戳穿谎言的细针,刺得她后脖子发凉。
“你居然跟踪我?”
把柄被人抓住,黄珊怛然失色,如同一只拔去皮的狐狸,再狡猾也瞒不过去。
“我可是西院的主子,怎么能叫跟踪?应该叫监视。”
云昕蝶一言一行都在警告黄珊,她才是主子,别乱了主次。
她继续盘问:“你一个丫鬟能分到银霜炭吗?既然凡绵不该有,你黄珊又怎么会有?而且她的银霜炭未必是用过的,你的银霜炭可是都烧成了碳灰,必然是用过的吧?”
事情败露,黄珊如芒在背,她不敢多说任何,只得把锅都揽下,事后再去跟苏荣芝邀功。
“凡绵领回来的银霜炭是我偷窃的,也是我栽赃给她的,你要责罚就责罚吧。”
云昕蝶能猜到她一个丫鬟不可能有这胆子,肯定是受人唆使,她要逼着黄珊说实话,揪出幕后主使。
“是吗?那为什么你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