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会尽快给阿瑶安排一个全面体检。”
凌晏清在凌屿寒书桌对面的小沙发上坐下，凝神想了想之前凌若瑶的脉象，还是谨慎地开口道。
“她的情况很严重？”
凌屿寒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扣着桌面，他凝视着窗外无尽的黑夜，开口是一个疑问句，却是用的肯定的语气。
“不管是什么问题，我有把握让阿瑶未来都健健康康的，”凌晏清顿了顿，声音轻了下来，“我只是觉得，如果不是长期的虐待，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身体绝不会是这样。”
这才是让他感到挫败的地方，这么多年，这么多苟延残喘的日子，家人是他们在寒风朔雪中前进的勇气，他们看似站到了风光无限的无人之巅，却不知道他视如珍宝的妹妹过着那样艰难的生活。
她是他们寒冬里不灭的火把，他却无法为她遮挡风雪。
作为医者，凌晏清自问不算一个有仁心的人，他温柔而残忍，向来只救他愿救之人。他看似柔和，却是铁石心肠，悬壶济世、杏林春满这些词似乎都与他没什么关系。
可是家人是他的底线，不能践踏的底线。
“除了外伤，阿瑶还有很严重的贫血。”
“贫血！”
听到这两个字，凌屿寒声音陡然高了起来，甚至染上了怒火。
“是……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当年凌艾岚同意把凌若瑶留在顾家，凌氏兄弟都不知道具体的原因，而凌艾岚离世之前也从来不愿透露。
他们之中，可能唯有年纪较大的凌屿寒能知道关于当年一星半点的真相。
凌屿寒却没有回答凌晏清的问话。
他抬手揉了揉眉头，垂下眼睑，掩去眸中的寒意。
“明天我会去顾家——晏清，我的药明天再给我拿两瓶。”
“你又私自加量了是不是！”
凌晏清一下冲到书桌前，想抓住凌屿寒的手给他把脉。凌屿寒退后一步直接避开了他。
“哥，我说过，你不能太依赖那个药的”凌晏清握紧拳头，眼眶微微发红，“相信我，我能找到办法的。”
“没有不相信你，阿晏。”
他们直直地对视，良久，凌晏清败下阵来，转身离开了书房。
“一瓶，这是我的底线。”最终凌晏清还是说道。
是啊，没有不相信他，凌屿寒，只是从来不相信他自己罢了。
另一边凌若瑶的房间中，017已经读取完了凌若瑶的所有记忆，蓝光渐渐散去，重新进入黑暗的房间安静的可怕。
“小姐姐，所有坏蛋都会遭报应的，真的！”
“报应？团子，有时候天道就是不公平的，相信报应啊，还不如相信自己。”
“凌小姐，你重生了，这就是天道。当然，天道，只助自救之人。”
男人的声音低沉有力，好听地让人浑身酥麻。
“行了，七先生，别装高深了，说说任务吧。”
那毛团子听着凌若瑶的称呼抖了抖。凌若瑶忽的笑出声来，她觉得她能想到那个一本正经的男人一脸无语的样子了。
“别抖了！”
男人一声令下，毛团子果然不抖了。
切，就知道欺负小孩子，谁抖还不知道呢。凌若瑶这么想着，笑的更开心了。
“咳，凌小姐，十分钟前，你已经说过晚安了。”
“我……”
房间中突然出现一阵淡香，凌若瑶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哥哥，这样好吗？”
“嘘，闭嘴，她需要休息。”
作为一个不生不死的系统，017是没有感情的，可在凌若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