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瑶竭力忍下心中那汹涌的愤怒，狠狠地咬牙，眼眶刹时红了，还挂着要落不落的泪花。
“姐姐，你这样说，哥哥们知道了会生气的。”
“瑶儿你就是胆子太小了，干什么这么怕那五个变态啊，有我在，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的，真的。”
听到这些，凌若瑶的眸子暗了暗。
恐怕不止是顾予念，顾家、凌家、沈家甚至是阆城其他的大家族私下里都是这么看待她的五个哥哥的。
这世上有权有钱的人哪个不是一身血债，这些所谓的上层人士的世界里没有一天不是血雨腥风的，他们最惧怕的，就是不要命的疯子。
而五个哥哥在他们眼里就是不折不扣的疯子。他们当年不过是被赶出门的弃子，连最大的凌屿寒当年都才十六岁，可短短几年，凡是他们涉足的领域，就算不是一家独大，也能做到分庭抗礼。
除了神秘的傅家，他们甚至完全站在了其余三大家族的对立面，那是阆城百年来都未有过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这种诡秘的平衡之中，哥哥们被人惧怕，却也被人厌恶。
“但是瑶儿留在这儿肯定会受伤的，还是跟我回去吧，我和妈妈还有哥哥都会保护你的。”
保护？凌若瑶差点被这话气笑。
她所谓的保护，就是每次在她被折磨的快死的时候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扔几只没什么作用的药，再给她口冷饭罢了。
前世的她，怎么就这么傻，贪念这些虚假的恩情。
“可是，他们真的有那么坏吗？”
“说什么傻话呢，难道你忘了他们当年抛弃你头也不回地离开的样子了吗？他们都不要你，你还给他们说话。”
顾予念满意的看着凌若瑶眼中明显的挣扎，决定继续添一把火。
“你再想想，你那时候在雨里追着车跑了一路，他们有一个人回头看你吗？最后发烧昏迷了三天，苦还不是自己吃。你应该讨厌他们，知道吗？”
凌若瑶似乎在这些话里彻底崩溃了，泪水糊了满脸，抽抽搭搭地开口：“姐姐，那我该怎么做啊？”
顾予念低头一笑，想着果然是一个蠢货，这么容易就上钩了。
“瑶儿，你不开心，那我们把这里砸了好不好，就当给你出气了。”
凌若瑶听着这和上辈子差不多的话不禁心中冷笑，前世的她听到这些就已经不管不顾地动手了，可现在她是肯定不会再犯一样的错误了。
“姐姐，我……我不会……”
怎么这么白痴！顾予念有点恼火。
“这会客厅里那么多东西，你随便砸一砸就好了呀。”
说话间佣人已经把凌若瑶的热牛奶端了上来。而顾予念眼睛一转，朝茶几上的一套茶具看了过去。然后假装不经意地一扫，两个杯子就啪嗒一下滚下茶几，摔了个粉碎。
“小姐，你没事吧？”
杨妈听到响声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见只是碎了两个茶杯才松了一口气。
“哎呀，妹妹不小心把茶杯弄碎了，没事的吧。”
杨妈古怪地看了顾予念一眼，还是好声好气地开口道：“小姐没事就好，我叫人来打扫吧。”
“妹妹说不用。”顾予念又笑着说。
凌若瑶配合着点点头，杨妈才放心地走了出去。她当然注意到了凌若瑶红红的眼眶，可言多必失，这小祖宗的事她不敢多问。
“姐姐，你为什么说是我？”
“瑶儿你看，砸几个东西根本没事，你就砸吧。”
“可是……”
“哎呀，别犹豫了，砸完我们就回家。”
说着顾予念又扯着凌若瑶来到了一个古董花瓶面前，拉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