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绽。我看了报道，迪岸东方城发生枪战，吴家即使要报复，首要目标也是廖展宏这种夙敌。”
凌锋重新点燃香烟，环顾四周，最近的垂钓者也要相隔数十米，低声说道：
“磊子，我总感觉吴定军的落棺礼是个陷阱。警方不会使用反器材狙击枪，进行人员狙杀，对面的山头还有一组狙击手，应该是吴家预先埋伏的人。”
秦天磊点了点头，分析道：
“两边的山头相隔一千多米，这么远的距离，想要命中目标，一般的杀手根本做不到。阿锋，我们遇到同行了。”
凌锋目光狠厉，冷声道：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就是家族底蕴。按照老A提供的情报，我要把吴家连根拔掉。”
“你打算怎么做？”
凌锋随手拔起一株野草，笑道：
“借刀杀人。辨空的案件也归刘松年负责，我推断警方通过弹道分析，查到了线索，将它与停车场的枪击案做了并案处理。”
他接着说道：
“两起枪击案，两个突破口。一个是我，一个是辨空。我已经主动地向刘松年提供了线索，他们会首先查到赵家，而赵家最有嫌疑的是吴依慧。顺着辨空这条线索，刘松年如果查出辨空的真实身份，最后的归宿也是吴家。最终结果只能看刘松年的手段。”
鱼漂跃动，凌锋并未起身，只是盯着它在水面上下浮动。
他突然问道：
“郭天宇的伤势怎么样？”
“老鬼在照料，问题不大。”
“把尸体处理掉，全员静默，等我的通知。”
秦天磊点了点头，从口袋中取出一张照片，低声道：
“杀手身上只有一张照片，或许能辨别身份。你看是否要查一下。”
凌锋接过照片，借着手机灯光。
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头戴公主帽，正骑在男人的肩膀上，女孩手上拿着气球，笑容纯真灿烂。
照片背面有一行稚嫩的手笔，“小天爱爸爸，六一快乐”。
凌锋捏着照片一角，沉默片刻，冷声道：
“不要溶解，找个地方埋了吧……这张照片放在一起。”
秦天磊接过照片，不愿再看照片上的小女孩，直接放入口袋中。
夜色悠悠，月华如水，秦天磊突然感伤道：
“阿锋，你说地狱到底是什么样的？”
凌锋看着江对岸的霓虹灯火，多少的勾心斗角，人心险恶，苦笑道：
“这里不正是地狱吗？”
秦天磊转头看向凌锋，哑然失笑。
两人沉默不语，各自看向鱼漂。
回到碧海花园，已经凌晨一点。
看着空荡的房间，凌锋难以入睡，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李沐清的画面，但秦天磊的忠告，又同时在耳边响起。
情感与理智的反复煎熬，他只能起身，打开邮箱，着手处理工作邮件，如同一台机器，不知疲惫，想借此麻痹自己。
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方才返回卧室，小憩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