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会的众人都感觉诧异,尤其是白发老人,质疑道:
“你为何发笑?是我们几个老家伙,哪里说的不对吗?”
吴婉如看向窗外,冷笑道:
“我们吴家在江海地面横行了两代人,起起伏伏。有多少仇家,连我们自己都记不清。杀掉一个,解决了一个问题,但同时也会产生另一个问题。何时是个头?”
吴婉如双眉紧皱,看着自己的亲姑姑,质疑道:
“大姑,您的意思也是劝我收手。那可是您的亲哥和亲侄子。”
吴依慧冷笑着讥讽道:
“如今的世道早就变了,赚钱才是第一要务。刀光剑影,那是过去的玩法。”
吴婉如勃然变色,强忍怒火,冷笑道:
“各位叔伯都是吴家的长辈。如果我不同意谈判,不想和解,叔伯们有什么打算?不妨明说。”
白发老人辈分最高,看向吴婉如,起身说道:
“当初你要上位,我们几房看在天雄的面子上,勉强同意了,可你上任不到一个月,大开杀戒,搞得人人自危。”
老人咳嗽一声,目光低沉,威胁道:
“再给你三周的时间,如果摆不平其他几家,再出现工地上群死群伤的恶性事件,导致生意受阻,不仅吴家弟兄脸面无光,就连我们背后的金主,也会出手干预。你要考虑清楚后果。”
对于最后的通牒,吴婉如眉头紧锁,点燃一根香烟,冷默对待。
眼见话已带到,几位吴家叔伯依次离场。议事厅只剩下吴婉如、吴依慧
陈元济三人。
吴婉如吁出一口烟雾,看向陈元济,揶揄道:
“陈大状,我父亲在的时候,您的主意层出不穷,怎么换成我当家,您就惜字如金呢?说说你的态度,是和是战?”
陈元济扶了扶眼镜,郑重地说道:
“吴家这几年为了洗白,清洗了不少人员,早已没有当年的悍勇。现在的情势逐渐明朗,和则两利,再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恐怕得不偿失。”
“你的意思,我爸和我哥的仇,不报了?”
此时已经没有外人,陈元济苦口婆心地劝道:
“报仇之事,只能缓缓图之,当务之急,是要稳定局面。凶手到底是谁?我们也没有实质证据,只是靠着多年积攒的旧怨,乱杀一气,这是明智之举吗?”
吴婉如冷笑道:
“陈大状,吴家三代流氓,无论换了多少马甲,在江海人眼中,始终是癞蛤蟆插鸡毛——不是个真鸟,流氓的印象是很难转变的。”
陈元济目光闪烁,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起身告辞。
议事厅只剩下姑侄二人。
吴婉如心情烦躁,看向吴依慧,冷笑道:
“姑姑有话要说?”
吴依慧摇了摇头,起身调侃道:
“我是泼出去的水,只能算半个吴家人,按理来说,不应该参和吴家的事务,但几位叔叔伯父硬是让我参会,我刚才只能随口附和他们几句。”
对于吴依慧的狡诈圆滑,吴婉如讥讽道:
“刀切豆腐两面光,姑姑可真会做人,怪不得讨叔伯们喜欢。”
吴依慧淡淡一笑,丝毫不介意,提起挎包,准备离开。
吴婉如摁灭烟头,她想打下去,彻底做掉廖展宏、唐大牙,但吴家内部显然不同意四处开战,影响正常生意。
她需要吴依慧的支持,只能放低姿态,打起了感情牌,恳切地说道:
“姑姑,我爸只有你一个亲妹妹,我哥也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
未等对方说完,吴依慧直接打断道:
“那又怎样,一切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