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上午,苏海股份公布回购方案,在二级市场扫货,以提振市场信息,稳定股价。
受此消息影响,股价经历了小幅反弹,上午收盘前,再次下挫。
场内资金避险情绪浓厚,空方明显占据优势。
凌锋坐在办公室,看着苏海股份的曲线图,九月份以来,股价一路阴跌。空头看来是蓄谋已久,现在是图穷匕首见。
但他自顾不暇,与李氏化学的专利谈判,已经进入关键期。
新厂建设、老厂改造、格沃的人员调度,繁重的工作让他压力倍增。
但最致命的,还是李秉松的涉案,让他如坠冰渊。
凌锋感到疲倦,爱上仇人的女儿,让他不知所措。
他突然想起辨空的告诫:
万法缘生,皆系缘分。一切诸果,皆从因起,一切诸报,皆从业起。
他想到战场上死去的人,敌人、朋友,子弹呼啸,血肉横飞,哪怕过去多年,依然深深地镌刻脑海,梦魇缠身。
这是血腥杀戮的一种报应。
无知者憧憬热血的战场,却是幸存者逃避阴森的炼狱。
凌锋感到头痛,交待完工作,独自离开了办公室。
秋光明媚,沿着树叶泛黄的街道,漫无目的地踱步。
坐在街角闲聊的老人,嬉笑打闹的孩童,整个街巷充满了烟火气。
直到下午三点,他随手拦了一辆的士,前往苏公馆。
他没有进屋,只是站在草坪上,沐浴阳光,静静地抽着烟。
十分钟后,苏铭远坐着轮椅,出现在草坪上,身后跟着苏景萱。
“今天天气不错,是该出来走走。” 苏铭远脸上带着笑容,心情并未受到股价波动的影响。
凌锋看向苏景萱,诧异道:
“苏小姐,现在是上班时间,我给你放假了吗?”
“那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零零后都这么嚣张吗?敢质疑老板。”
“我辞职了。”苏景萱针锋相对。
凌锋剑眉微皱,严肃地说道:
“董事会是否核准?工作是否交接?请端正你的工作态度。”
苏景萱白了凌锋一眼,不悦地说道:
“那你想怎样?我只想多陪陪爷爷。”
凌锋并未说话,接过轮椅把手,揶揄道:
“大人聊天,小屁孩不要跟着。”
“你骂谁小屁孩呢。”苏景萱美眸一瞪,伸手去抢轮椅。
苏铭远并不相劝,乐呵呵地笑着。
两个年轻人争抢轮椅把手。
苏景萱无意中握住凌锋的手,男人温暖厚实的手感,让她脸颊微红,又主动缩了回去。
三人一同走出苏公馆,沿着午后的老城区,悠闲地散步。
看着泛黄的杏树叶,凌锋感伤道:
“老爷子,我爸的案子已经重启调查,谢谢。”
“苏某愧对一个谢字,只剩一张老脸了。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苏铭远看着熟悉的街道,心生感慨。
秋风拂过,杏叶飘落,两人沉默不语,同时看向树梢。
这种默契,让苏景萱心生醋意。
过了好一会儿,苏铭远问道:
“又遇到烦心事了?”
凌锋看着远处的银杏树,苦笑道:
“人可以放下一切,躲一辈子吗?”
苏铭远反问道:
“如果你真想躲起来,为何还要回到江海?难道真是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吗?”
“老爷子,你相信因果报应吗?”
苏铭远再次反问道:
“信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