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锋目送陈晋高进入电梯,转身回到屋内,大声喊道:
“苏景萱。”
屋内没有回应,他最后找到卧室,房门关着。
凌锋一边敲门,一边喊道:
“苏景萱,他们已经走了。”
里面依旧没有回应,凌锋转身离开,独自清理餐桌。
仅仅过了数分钟,突然门开了。
苏景萱眼眶微红,低声说道:
“我来帮你。”
凌锋头也未抬,调侃道:
“您还是歇着吧,万一把碗摔了,我还得拖地。”
听到这句话,苏景萱感到十分委屈,泪水再次溢出眼眶,颤声说道:
“在你眼中,我就这么不堪吗?我是不是特别招人厌恶,连母亲都嫌弃我。”
凌锋察觉不对,转身看向苏景萱,只见她早已哭成了泪人,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肯发出声响。
他赶忙解释道:
“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有其他恶意。”
苏景萱一言不发地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独自落泪。
凌锋从冰箱取出两罐可乐,放在她面前,安慰道:
“你今晚的表现让人佩服,很有气量。”
“你这十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苏景萱擦掉眼泪,看向凌锋。
沉默片刻,凌锋打开罐子,苦笑道:
“我曾经自杀过,只是没死成,被医生救了回来。”
“你曾经自杀过?怎么可能?”苏景萱满脸惊愕。
“知道PTSD吗?”
“不知道。”苏景萱看向凌锋,眼中满是好奇。
“PTSD,全称创伤后应激障碍,也被称为shell shock“炮壳震惊”,或者battle fatigue“战争疲劳”,是一种战场心理疾病。”
苏景萱似懂非懂。
凌锋只能解释道:
“看过《第一滴血》吗?剧中的兰博就患有严重的PTSD……”
对于一个生活在和平世界的人,苏景萱从未见过战争的真实模样,男人的语气异常的平静,但故事依旧惊心动魄。
她的心被紧紧地揪着,从战场、到大学、再到实验室,短暂的岁月,却异常的精彩纷呈,足够的冒险,足够的励志。
与之相比,其他男人都显得过于平淡和寻常,毫无梦幻感。
和李沐清一样,苏景萱的目光开始变得复杂,好奇、惊愕,夹杂着欣赏和倾慕。
凌锋说完自己的故事,笑道:
“说一说你这十年是怎么过的。”
苏景萱撩了一下头发,低声说道:
“与你的经历相比,我的太普通了。小时候,苏宇权也很疼我,直到我读大学,受到爷爷的器重,伯父就开始针对我……”
幸福的人或许一样,但不幸之人,却各有不幸。
对于苏景萱的遭遇,凌锋心中惋惜,她失去父爱的时间,比他还早。
这是两人最开诚布公的一次交谈。 各自分享了成长的经历,又回忆起儿时的诸多趣事。
苏景萱有一种错觉,如果凌家不出事,自己与凌锋真的有可能是娃娃亲。
一想到这,苏景萱一阵脸红,赶紧岔开话题,问道:
“喂,下午买的路易十三,这么贵的酒,原本招待陈晋高的,为什么不拿出来?”
“那酒度数太高,喝多了,还怎么谈正事。”
“那你为什么要买?好贵的。”苏景萱瞪大眼睛,追问道。
“反正不是我结账,为什么不买?”凌锋一脸狡黠,笑着反问。
“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