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萧乐欣面色一泠,脑中快速的闪过尾随她的影子,看样子这只猫耐性极佳,估计就等着捉她房里的这条大鱼。
李宸谨撑着欲下床,可香美人的毒不是服下解药,中毒之人就可如常人般来去自如的。它的厉害之处,毒中还带着微量的软筋散,即使吃下解药,两三个时辰内,中毒者也会浑身无力。
“青羽,我们走。”
李宸谨试图用内力抵抗浑身软范的不适,却是适得其反。
“王爷,香美人的毒虽解,可软筋散的劲还未过,您不可动用内力。”萧乐欣开口制止,“青羽,那些人在明处还是暗处,有没有发现你?”
“躲得还算隐蔽,可属下还是一眼就瞧出不对劲,不是江湖上的练家子,应是国公府的侍卫。”
青羽有些同情眼前这位国公府的嫡小姐,似乎神医在国公府举步维艰啊。
闻言,萧乐欣神色一松,心底很快就有了计较。
看样子监视自己的人今晚是不打算动手了,那今晚是可以安眠了,她实在是有些累了。
“王爷,我们怎么办?”
青羽自信自己可以来无影去无踪,当然未中毒的王爷也可以,可眼下王爷不宜动用内力,他带着王爷出入偌大的国公府,恐怕还真有些力不从心。
李宸谨强撑着身体欲下床离去,这个时代,名节对于一个女子太重要了。他不能让萧乐欣因他担上一丁点的风险。
“过去”一辈子,萧乐欣深知李宸谨的为人,也知晓他此刻的坚持全是为了自己。可经了一世的她,心境全然不似扭捏不定的少女,她内心藏着一颗历经生死劫难,苍老冷硬的心。
她不在意这些俗世!
萧乐欣缓步走至床榻,弯腰拾起床边的小金扇,手腕微动,金扇“唰”的一声展开,一如她脸上的浅笑,摇曳生姿。
“王爷,臣女不拘泥于这些,您今晚安心在此修养,臣女在那边的小榻上浅眠。如若有任何不适,喊一声即可。”
说完,兀自转身走至梳妆台侧的小榻,合衣躺上去,背转过身,随手扯了榻上的软毯给自己盖上,闭上双眼。
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扭捏。
李宸谨静静地看着,犹豫了片刻,掀被子的手一松,锦被复又轻轻的置于身上。
萧乐欣的不拘小节在他意料之外,可心底那股被信任的喜悦感令他的目光不自知的就带了几分浅浅的笑意。
李宸谨手势一扬,稍稍用力,房间东侧的一架屏风骤然飞起,落在床和小榻中间,轻轻的,一丝声响都无,背身的萧乐欣一点都未察觉。
其实,区区软筋散,奈得了他何。
一旁的青羽眼睛都瞪圆了,原谅他眼拙,没看出王爷的内力哪使的不好。脸不红气不喘的,这等控力恐怕他再练个三年都追赶不上。
王爷这是要干什么?刚才的软弱不能起床难不成还是装得?
青羽砸吧着嘴,看看自家王爷,又看看小榻上的六姑娘,似乎品出了那么点味道,可又说不明白。
正当他瞧得认真,一道冷冷的视线瞟过来,青羽浑身一激灵,立刻轻手轻脚的出去站岗,确保今晚的春泽苑风平浪静。
再是小心,房门轻扣上的声音,萧乐欣还是听见了,她知道青羽离开了,房间内只剩下她和李宸谨两人,不知怎得,心跳就有些加速。
两世为人,除了李轩,她还从未曾与另外的男子同室而眠,即使是故人,也还是有些异样。
萧乐欣捏着小金扇,紧闭着双眼,脑中万千思绪闪过。这一日,恍如梦中,来来回回的思绪都在前世的惨死和今日的重生中切换。
注意力一分散,萧乐欣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终是抵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