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静悄悄的,屋里每个人大气都不敢出。萧乐欣静静站着,眼中也颇为惊讶。
“过去”,祖母确实突然间身体每况愈下,暴毙而亡,可任谁都以为祖母是年纪大了的缘故,没成想这还是王氏的功劳。
王氏大惊失色,惊惶万分,突然的变故让她都忘了开口辩驳,只是身子一软,瘫软在地上。
萧芳苓到底是玲珑心,一瞬间就想到了应对之策,她当即跪下:“祖母,娘在祖母的燕窝里确实放了东西,可绝不是徐嬷嬷口中的毒药,那是有助于安神的……娘,你快说话呀!”
边说,萧芳苓边偷偷的掐了王氏一下。
王氏吃痛,眼眸微转,立刻哭喊:“你这个老刁奴,这可真是天煞的存心要我死啊!母亲,您老说晚上睡不安稳,儿媳才特意找人配了这安神的药方,断断不是取人性命的毒药。母亲,您想想,燕窝您都喝了半年有余了,要是有毒,您早就……”
萧老太太金刚怒目,忿然作色,立刻让人搜王氏的院子,不成想王氏房里藏着的确实是有助于安眠的草药方子。
萧乐欣眼神示意知琴,知琴秒懂,悄悄取了一些藏进衣袖,谁都不曾发觉。
“老太太,老奴没有半句谎言,这些事都是李昆亲口跟老奴说的。”徐嬷嬷咬牙切齿,赌咒发誓。
王氏冷哼一声:“你这个老刁奴,李昆是我娘家那边的人,他怎得会告诉你这些事,他又不是傻的,难道对你比对我还亲近?”
徐嬷嬷脖子高高扬起,神情间还有些许得意:“二夫人,这都是李昆床第间的话,你说当不当的真?”
语出惊人,徐嬷嬷再一次刷新了屋内所有人的三观。
萧乐欣嘴角微抿,此事她早已知晓。
当日玉清观回府,李昆府门前给她下马威,那时她见李昆衣袖里露出的小半截,休得鸳鸯戏水图样,便留了心。后来为知琴出气她打了萧芳苓一棍,徐嬷嬷递树枝给祖母时,同样也露出了袖口的图样,她便明白了。
“你,你和李昆……”王氏惊讶了,萧芳苓也在意料之外。
“是,李昆爱慕老奴,二夫人做的一切他都事无巨细的跟老奴讲。”
徐嬷嬷浓眉一挑,要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完全倒向二房,此刻东窗事发,干脆全招了。虽是临时倒戈,说不准六姑娘还会留她一条贱命。
“老太太,毒药的事二夫人竟可推脱,可账本是实实在在的,您和六姑娘竟可去查。大老爷大夫人每月进奉的银子全数都进了二房的口袋。”
此刻的萧老太太气得已经话都说不出一句了,她摆了摆手示意丫头去取账本,然后看向萧乐欣。
“六丫头,你……”
萧老太太眼里的六姑娘是个绣花枕头,看账本这事恐怕做不来。可眼下,府里的其他人她都信不过。此刻,萧老太太才惊觉,这几年她给二房放权太过,促养了狼子野心。
“祖母,孙女学过的,母亲在家书中都有一一指点过孙女。”萧乐欣一口应下。
她会看账本。为了做好李轩的王妃和皇后,府里后宫里的一应大小事她哪样没学过。
萧老太太一脸狐疑,犹豫片刻后点了点头:“那你看看。”
“母亲,六姑娘还未及笄,一个小孩子……”
王氏张口反对,只是话还未说完,就被萧老太太厉喝制止:“你给我跪下,如今你竟还有脸在我跟前站着,给我跪下!”
自从嫁进国公府,王氏连着生了三儿一女,她又善于经营,萧老太太还未对她如此疾言厉色。
王氏一哆嗦,立刻老老实实端端正正地跪下,她一跪,萧芳苓也跟着跪在一边,可她聪明一句话不为王氏辩驳,只是一个劲的规劝老太太注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