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行事的确会给人借口。就为了……银子?”
“为了整军。”
韩子仁眼睛一亮,“殿下,奇人也!”
山东的事了得差不多,
当初的专办官员,户部尚书周经也启程回京。
谢迁早就回去了。
此外,詹事府詹事吴宽、吏部左侍郎韩文也都前后抵达京城。
吴老先生离开了京城几个月,心中始终‘惦记’着东宫太子,他走的时候就知道东宫不知要搞出什么事情来,
但纵使做好了心里准备,真到京城时还是吓了一大跳,
张天瑞升了左谕德,把书院办得风生水起,那个他昔日看好的王鏊天天讲学,明里暗里的说着圣人之书不足以办事的道理,
还有一事,令他心脏都要骤停了,便是太子把鞑靼人给得罪的死死的!
这是要干什么?!
早前他就和王鏊说过,当今太子是智足拒谏,文足饰非的人!将来必有新、怪之法,但他没想过会来的这么迅猛!
……
……
这个时候朱厚照正在和刘瑾商议毛语文所奏之事。
“大同的事,小办则不如不办,否则虎头蛇尾,想必不是殿下的心意;但大办……则边关不稳,值此之时也非明智之举。因而,奴婢以为大同……适宜缓办……”
“缓办……?缓到小王子准备好了,缓到明年、后年他寇边的时候办?”朱厚照笑着质问。
刘瑾顿时哑了,“这……奴婢愚钝,猜不透殿下的心思。”
“其实也没什么,你想想之前王华说的话就明白了,前些年,小王子一直在收拾内部,眼下刚刚好。所以想必他也需要一两年的时间做准备,瞧眼前就明白了,他派如此大规模的使团,所为何事?”
壮大实力罢了。
明朝也没有不堪一击到那种程度。他若兴兵,规模小了无所谓,大规模怎么也要做做准备吧?
“不过也不能不防范他们做出危险的举动。我已请父皇下旨,传谕边关各镇,要他们加强防范,严密监视鞑靼人的异常行动。但……其实以小王子这种人的心态,咱们做得越过分,他越不会有所行动。”
刘瑾这是真的不懂太子的思量了,“这是为何?”
“因为他达延汗自负一代枭雄,大元大可汗啊……他给自己上的是这个号,足见其志向,可话说会来,正因为他有大志向,也才会有大忍耐。他不会因为愤怒而忽然改变自己的计划。他会忍耐,而且会在心中给自己暗示,便是他的忍辱负重是他作为人杰的体现,现在的冲动反而是个平庸之主了,一切都得是他准备好了,所以行动。”
“其实如果他贸然冲动,在那么多使臣还在大明的时候忽然兴兵,那这种人反而不足为虑了。”
刘瑾听完,心中佩服。
“传我的话,”朱厚照略作思索,随后站了起来,“再派一百锦衣卫赴大同,归毛语文节制,务必将违反朝廷禁令与鞑靼人交易违禁物品的势要、大家捉拿归案。同时,传我的手谕给大同总兵徐盛,就说毛语文是东宫的人。”
这好嚣张。
直接就告诉他,我知道你有些念头已经在心里开始冲动了,但是你先别冲动。
不把这些大家族抄一抄,那整兵的银子还不知道从哪里来。听说那个周经已经回来了,这种愣头青脖子一伸说没钱,你能咋办?
关键这样还能斩断鞑靼人在大明境内的利益链条,一举多得,有何不可?
……
……
第二日,朱厚照着圆领红袍龙服的正装接见鞑靼使团首领,达延汗三子巴尔斯博罗特。
这个家伙留了个八字胡,下唇中间还有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