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事,就要落在你这个老天官的肩头了。这场仗只靠一个杨一清是打不赢的,大明上上下下都要出力。地方若有官员所行之事与战争冲突,朝廷就要有明确的指令要他们改正,这一点很重要。”
王鏊抬手请旨,“陛下,微臣觉得是不是以朝廷的名义行文各地方,将陛下这番意思写进去,明谕上下官员,全力抗敌,不得推诿!”
朱厚照略微思索便同意了,“杨介夫的脑子最清楚,你来执笔。”
杨廷和当仁不让,“微臣遵旨!微臣还想请问陛下,臣主要负责什么?”
“你最年轻,干点辛苦活吧。军机处所有往来行文由你负责,军务有时候不挑时间,只怕也会出现半夜叫你进宫的情况。”
“效忠陛下是臣之福气,何言辛苦二字?”
说穿了,杨廷和就是写材料的。这个活儿最是熬人,而且肯定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记在脑子里。因为皇帝口述指令,会时不时的问起一些情况,那你就要回答得上来,否则干得就不好。而人形‘度娘’这个活儿好干的么?
……
朝廷的意思如一缕强风刮向西北,刮向固原。
朝堂的变化虽然剧烈,但从军报入京,再到皇帝有明确的旨意出京,前后不过三四天的时间。要知道,这个时候弘治皇帝还刚驾崩不久呢。出征的士兵每个人胳膊上还绑着孝布。
如此高效、如此果决,新皇帝一上任就让人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圣旨以一种无可争议的态势告诉所有人,所有的官员不要跟我搞求和那一套。
但等圣旨真的到了杨一清手上,他是既觉得振奋,又觉得压力巨大,皇帝的信任不是那么容易接的。
“这几日来,鞑靼部在灵州城外沙井沟、庙儿沟一带侵扰劫掠,二月初,部堂率兵赶到灵州,鞑靼部随即北逃,我军追击不及,现如今鞑靼部又退回到花马池一带。”
杨一清站在桉前,伸手指了指发黄的地图,“灵州至花马池一带,朝廷修筑了四堡,他们的情况如何?没有人接敌嘛?”
“千牛堡、武功堡有与鞑靼交战的报告。铁卫堡和十星堡守备将军阎百能、岳引两人畏敌怯战,至今还未放一箭。”
也就是说,鞑靼部在大明朝的这片开阔地带来去自如,想抢哪里抢哪里,而明军在这里为数不多的军事据点,有一半基本就是目送这支军队。
这就是杨一清现在面临的困境,敌人有三四万,他们一起前进、一起后退,一般的小部队根本碰都不敢碰他们一下。
但如果像杨一清这样率领大部队前来支援的时候,鞑靼部又很快退回去。
关键是追不上,人家都骑着马。
“朝廷已经同意了我们的求援,大同副总兵官杨尚义已经率部来援,那是一支两万人的精锐骑兵,京师也有八个甲级卫出征,再加上宁夏、延绥以及各个城、堡子的边关之兵,这一次我们手里的兵力是完全足够的。”
杨一清也换上了带甲的军服,他人老,但是总给人一股很有力量的感觉。
“圣上登基肇始,便在朝中力排众议,一定要支持我们打好这一仗,诸位,自古以来圣上的好意最难接。依我看,咱们这次再向朝廷提什么要求,朝廷也都是会答应的。可问题是,要把仗打赢。”
宁夏总兵曹雄拍了拍大腿,有些生气的说:“这帮蒙古孙子,真要是过来和俺们决一死战倒也罢了,那样的话,我宁夏兵都够,可他奶奶的咱们稍微认真一点,他们就跑!除非能包抄他们。”
“怎样包抄?”杨一清紧接上追问。
曹雄说不出话来。
因为河东花马池到灵州这一带,地势开阔,又不是只有一个小口子,怎么可能包抄得上?
杨一清视线偏离他,其实本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