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中,已历百余年,上次有花马池这样的大胜也该有几十年了。朕不是开国的帝王,还没有什么丰功伟业。所以朕要感激为国征战的将士,今日之后,朕与诸位便一同留于史书之上了。”
朱厚照举起手中杯,示意其他所有人,“敬为国征战的将士!”
皇帝这样,就连李东阳、谢迁等内阁阁臣也不敢托大,全都站起身敬酒。
这一次,皇帝的酒杯里是真的酒,喝入口中稀稀拉拉的,辣得他嗓子疼。
杨一清官位再大、功劳再大,也不敢就这么轻受下来,他立马跪地,“启禀陛下,臣累受国恩,才有今日。一骑孤影过山川,家国万里赴戎机,身为大明臣子,自当上效君父,下安黎民,但有微功,也是仰赖陛下筹谋,臣何敢居功?”
朱厚照等了他很久了,看他终于出列,那眼神便朝边上的丰熙、郭尚坤看了看。这两个家伙面无表情的,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劝成。
“……家国万里赴戎机。”皇帝呢喃着,重复杨一清念得这半句短诗,后半句尤其合他的心意,“这句好。先前朝中有大臣言朕少年心性,喜好兵事。他们又哪里知晓,所谓喜好兵事,其根源在保家卫国四字。十年饮冰,难凉热血。朕若是不做皇帝,还真愿意当一个少年将军,践行你这句‘家国万里赴戎机’!”
说完,他看了一眼杨一清,那样子像在等些什么。空出的时间令李东阳等大臣都略有惊奇,还以为皇帝是有什么事。
这片刻之间,杨一清的内心其实已经翻江倒海,皇帝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这么多的人,这么隆重的为他们庆贺,他在这个时候忽然为刘大夏求情……
朱厚照也确实在等,如果没有,他就要说接下来的话了。
时间一分一秒,
杨一清终于又开口,“……陛下…乃天生天子,麾下勐将如云,臣于宁夏所遇主将,皆愿成为陛下万里赴戎机!”
朱厚照眼皮子抖了抖,他抬头向丰熙看去,这个时候,他便不是面无表情了。
杨一清面对清流压力,竟不开口?
好!
皇帝伸出手去,将手中酒杯递给刘瑾,自己奔向御桉,随后转身,“西北三边总制杨一清听旨!”
“臣杨一清接旨!”
“弘治十八年正月,鞑靼火筛部有兵四万余骑,于国丧期间寇边掠夺,杀我子民,辱我国体。你运筹帷幄,诱敌深入,花马池一战,歼敌八千余,打散火筛部,于长城之内截杀敌军,大涨我军之威,使百姓免受战乱之苦,使朕可以告慰祖宗在天之灵,不负先帝厚望。杨一清,于此节你有特别的功劳。”
这话的意思谁都听得懂,弘治皇帝刚刚去世,鞑靼人便领兵来犯,这个时候击退敌军,新皇帝当然感激。
说起来,也有不少人羡慕杨一清,人家立战功就是战功,他立战功时间点还挑的特别好。
“……朕也不是不敢赏的人,只要有功,哪怕是破例,那又如何?其他各位爱卿也是,朕等着你们也为大明立此天功!”
这样的调门起得有些高,可杨一清实际上已经是西北三边总制,总督西北军务,再升还能往哪里升?就是杨一清自己心里也滴咕。
“……贤臣辅弼,乃治国之道。朕的内阁如今不过两人,朕便亲赐,你入内阁,以阁臣之尊掌西北军务,位列谢阁老之后!”
竟然是杨一清!
刘健去职之后,满朝文武都在盯着会有谁递补入阁,众多人在王鏊和韩文之间摇摆不定,怎么也不会想到圣心默定之人,竟然是杨一清!
可他依旧领西北军务,京中需要阁老议定之事,以后又当如何决策?
总不能有什么大事就先给杨一清去封信,再等他回封信说明自己的意思。固原府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