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的时候,刑部尚书闵珪出列,“陛下!臣有本奏!”
“说。”
“微臣以为,詹秀山等人并非死于毛语文之手!”
闵珪是刑部尚书,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
他竟然在这个时候讲这种话,文官群体之中一下子如同炸开一般,马上就是交头接耳,各种低声惊呼、驳斥,不绝于耳。
刘瑾往前一步:“肃静!”
朱厚照看着这个满脸皱纹的老头儿,说实话他有的时候还是蛮羡慕闵珪的。
这家伙……有点儿某些现代人的三观。就是我就说我认为对的,我不管你,你不喜欢我?劳资还不喜欢你呢!
上次,皇帝震怒,他在那么多人不敢说话的时候顶着朱厚照的怒火为刘健求情!
那不是因为他卖前首辅面子,那是他觉得刘健真的不至于有那么大的罪。
这次他顶着朝臣,为毛语文开罪,自然也不是害怕这个锦衣卫的二把手。
反正这样的人不会有很多朋友,但是架不住皇帝信任,算上之前朱厚照监国时,闵尚书署理刑部已经有六年之久了,而且位置越做越稳当。
“微臣执掌刑名至今,所见之桉不计其数,还未见过犯人自己给自己挖坑的!锦衣卫指挥同知毛语文其人虽然嚣张跋扈,但是于圣旨却不敢轻违,陛下明旨,昭狱之内不可轻用重刑。天下臣民皆因此言陛下仁善,难道毛语文会不知?更何况此桉不是重刑,而是直接杀人?!此其一不通也!”
“再者,毛语文抓了人自有其目的,臣虽不知詹秀山等人所犯何事,或者他们本身并无事,不论如何,毛语文的目的都不是杀人。陛下细想,若毛语文欲杀人,何必先将其抓进昭狱之内,冒着违抗圣旨这样杀头的风险?这不仅多此一举,而且愚蠢至极!此其二不通也!”
“其三,毛语文抓了詹秀山等人,是想方设法要审问他们,怎么会不明不白的就将人杀掉,自断线索?!此其三不通也!”
“有此三处讲不通,微臣可以断定,詹秀山等人之死与毛语文毫无干系!今日此番话语,不是为毛语文说,而是为公理说!”
闵尚书一二三点分析的头头是道。
不过他分析的越有道理,其实不认同的人就越发愤怒,所以他的话音刚落,就有暴怒之声响起。
“荒唐!”
“荒唐至极!”
“毛语文其人,素来残暴,杀人毁家他眼睛都不眨,面对此等奸邪之辈,大司寇竟然要讲出他杀人的道理!毛语文杀人,何时讲过道理?无辜之人死于他手中的还少吗?此荒唐一也!”
“再有,大司寇说毛语文其人虽然嚣张跋扈,但是于圣旨却不敢轻违,这话是何意?难道圣旨允许他嚣张跋扈吗?此荒唐二也!”
“其三,刑部与大理寺都查过詹秀山等人桉底,这四人都并无前科,可他们却不明不白死在了昭狱之中,这本就荒唐。而大司寇不为冤魂昭雪献策,反而为一个杀人魔头脱罪,这更是荒唐中的荒唐!”
这一番言论乃是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谢光爕所说,一二三也挺有道理,论口才应当不输闵珪。
有这样两个高官在争,其他人也就敢说话了,反正皇帝要是怒了,也有闵珪在前面顶着,于是乎奉天门前吵成了一团。
但凡是个人张个嘴,就要把毛语文杀掉,从天上老君讲到土地公公,从三皇五帝,讲到太祖太宗……他一句你一句,吵得朱厚照脑袋都要晕掉。
等到太阳慢慢升起,他甚至能看到阳光下吐沫星子纷飞的场景。
老实说,朱厚照是醉心政务,但不是醉心吵架……
就这个节奏,他也没办法一直专心,听着听着其实就已经开始云游天外,沐浴清晨阳光的同时也在欣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