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没发现。
师尊没有从他那双眼睛里发现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付池心弦一松，一时之间说不上来是庆幸还是别的什么情绪，侧回身后从备着的储物袋里摸出几块糕点，
“师尊，糖已经没有了，只剩下这几块糕点。”
“嗯。”
师以云摸了摸自己空落落的肚子，接过糕点轻轻抿了口，视线不自觉地望着头顶的墨色天空，心里忽地想起上一个任务世界的最后，那时的夜空也是这般璀璨耀眼。
那时候她还在问系统，以后的任务世界还能不能看见那般星空，系统说的可以果真不是在唬人。
唉，又想系统了。
师以云幽幽地叹了口气，虽然系统有时候话比较多，又对她有所隐瞒，有时候还比较蠢，但到底相处了那么五年。
也不知道系统现在不能说话是不是憋得慌。
此时听到师以云心声的某系统：……
它确实憋得慌。
自家宿主开局就认错了人，处处想办法护着一个与原剧情无关的人物，然后把真正的反派拉出来到处跑，它能说什么？
它什么都不能说。
唉——
心累的系统叹了口气，恰好和显示屏外的师以云同上了步。
听着着莫名的叹息声，付池轻怔，犹豫了会，小声道：“师尊，怎么了？”
“无事。”
师以云摇了摇头，只是刚才梦到了些上个任务世界的人和物，莫名有些感慨罢了。
想了想，她抬手捏了个传音决给远在上林宗的清无师兄，“师兄，我不在宗门的这些天，帮我留意一下玉成那边的安全。”
灵力无声流转下，对面传来清无熟悉的声音——
“知道了知道了，师妹不用每次出门都要嘱咐这事，玉成师侄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又是如此。
每一次离峰，师尊总会特地找上清无师伯，让他帮忙留意师兄的安全，还不让师兄知道。
仿佛师兄对于师尊而言，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容不得半分的影响和损伤。
师兄……就那么好么？
好到师尊这般护着，好到师尊时时念着，好到……她的眼里好像只能看见师兄一个人。
师尊就从来不会如此待他。
付池抿着唇，压下了自己心里冒出头的一丝不满情绪，见师以云这边已然结束传音，便压低了声线小声道：
“师尊，夜已深了，您且先休息吧，弟子来守夜就好。”
闻言，师以云看了眼付池眼底隐隐的青黑，知道这人一直都没怎么睡，沉吟一瞬，“不必，为师不乏，你快些休息吧。”
“弟子不困。”
“嗯？”
师以云微抬下巴看他，眼珠子极其明显地朝后边方向转了转，从鼻子里哼出一道意味不明的声音，
“想看人家就白日里光明正大地看，如今趁着夜色偷看是怎么回事？赶紧休息，不然别看。”
“师尊你误会……”
见师以云这般神情，付池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那边的那位女弟子，心下一乱，下意识就想要否认。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师以云一记眼光打了回去，付池满腹的解释没了出口的机会，只好生生咽下去，乖乖道：
“……好，弟子现在就休息。”
……
翌日。
天际慢慢爬上来一轮火红的太阳，将周围的云层染得无比瑰丽。
踩着朝阳的影子，几辆马车缓缓驶入人间已然热闹起来的街道。
晃动的马车窗外不时闪过些叫卖的小摊贩，袅袅上升的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