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子宽瞟了瞟缩在后座下面刚刚醒来惊魂不定的柳天云,心道:“妈的,真是一副书生本色!” 他狠狠地踩着油门,奔驰敞篷在限速五十公里的道路上跑上了一百公里的时速。阿卡心领神会,头往脖子里一缩,右手紧紧把着车门。
原来老田早就和牟子宽是一伙的,他们借机灌醉了柳天云,然后打电话喊来牟子宽,就这样,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一个绝好的人质出现在牟子宽他们手中。
颂亚他们开着一辆长城SUV跟踪着敞篷,看看前面的牟子宽准备加速要逃,颂亚不由得高兴起来。直道上200匹马力不到点的敞篷是怎么也跑不过300匹马力左右的SUV的。而且,这么高的车速,想在市内街道上转弯基本上是不可能的,结果只能是人仰车翻。SUV的排气管发出骇人的轰隆声,才一两秒钟的工夫车速就过了一百二,一眨眼就拉近了跟敞篷的车距。高速行驶中,SUV的纯钢前保险杠只要在敞篷的屁股后头狠狠地撞一下,对方就得完蛋。
才三四秒钟的工夫,牟子宽的敞篷就接近克莱克街口了。他从后视镜里头看了看差不多就贴在后面的SUV,心喜道:“奶奶的,终于上钩了!” 肯特区的夜晚本来街上人就不太多,这儿又靠近工业区,来往的车辆更少了。前面的交通灯还是绿色的,十字路口这儿几乎空无一人,只有一架油罐车停在路口马路对面的美孚加油站里灌油。
SUV看看快到十字路口了,前面的敞篷车速不减,反而越跑越快。前面又正好是绿灯,看来敞篷是想直冲过去了,油门又多踩了一把。
敞篷的车头已经压过路口的停车线了。牟子宽右手猛地把变速杆往右一拉到底,变速器一下从D档换成了1档,发动机的声音从原来轻快的“呜呜” 声突然变成了低沉的“轰” 的一下,转速一下子慢了下来。与此同时牟子宽左脚猛踩左面的脚闸,右脚猛踏右面的刹车,左手不停顿地向右猛打方向盘,几个动作同时一气呵成。敞篷在路口猛地划出一道弧线,在与路面的摩擦中发出刺耳的“吱——”声。
牟子宽开着车转了过去,上了克莱克街。
SUV没想到敞篷在高速中竟然会做出转弯的动作,猝不及防。它的司机条件反射地作出紧急压弯的动作,也是同时猛踩脚闸和刹车,急打方向盘,却没有将变速器给换成低档。九十度的弯角才转了四十五度,过高的车身重心将整车掀了过来,连翻了几个跟头,惯性将车甩向对面的美孚加油站,车顶擦着潮湿的路面划出一串水花和火星,车子飞快地滑向那辆油罐车的尾部,最后狠狠地撞在输油管的接口上,将输油管铲断!从输油管接口处登时喷出一大口一大口刺鼻的汽油。
沉重的SUV将油罐车后面的第二节已经快空了的油罐推倒,强大的扭力再依次将第一节油罐和车头掀翻,滚向加油泵站。泵站的天棚的支柱承受不住如此大的撞击力,登时折断,天棚塌了下来。
一切都恢复平静了。静寂中只能听到汽油的流淌声和SUV的发动机运转的声音。
油罐车司机阿杰刚从冷柜里拿了两瓶可口可乐,又从货架上拿了几根巧克力,顺手递给了自己的副手,来自非洲的黑人小哥姆比, “Okay, that’s it.”
“Is that all for you today? Jack! Getting scared of sugar or what?”
“Oh yeah! I’m getting too old. Look, I used tooke a pack a day. Now what? I quit. You’ve got to take care of yourself to live longer.”阿杰叹了口气,“W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