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听到这话，不得不把闭上的眼睛睁开，她看着顾流年不善的脸色，就知道这人肯定看见她做了什么。
顾流年沉着脸。
“当时脑子想的什么？”
他见苏软捏着被子不说话，他只能先开口了。
苏软挪动着身体坐起来。
顾流年起身，绕着床走了圈，把旁边的枕头拿着，单手扶着她身体，把枕头放在了她身后。
让她能靠得舒服。
苏软的确靠得舒服了，她抬头望着，单手撑着床头，没有打算离开的男人。
“想着我不能吃亏。”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
顾流年唇角扯了扯，心中的火气更浓了，仿佛要冲出身体，他不耐烦撤掉了领结，解开了衬衫纽扣，缓和了两分钟。
“你想着不能吃亏，你就用这种方法？”
他目光沉沉，扫视了眼她比球还大的脑袋。
苏软拉了拉被子，衣袖被推上去，露出了她白到发光的胳膊，顾流年眼尖发现，她手臂上青紫了一片，应该是倒下的时候，手碰到了洗手台或者地上的台阶，印记不是太深，可她皮肤太白，这样的痕迹看上去刺眼，又让人觉得惨不忍睹。
顾流年冷着脸。
他起身离开了床，紧接着离开了病房。
苏软想着男人刚才恨不得把她吃了的眼神，她蠕动着嘴：“这次好像气得不轻。”
她话音刚落。
病房门被推开，顾流年拿着红花药和棉签走进来。
“你知道就好。”
苏软撇嘴。
顾流年拧开了红花药，倒在手心中，他双手合掌用力揉搓，直到红花药在他手中发烫，他才把手心分开，贴合在苏软手臂处。
“疼了就喊。”
他揉搓之前，抬眼跟苏软说。
苏软摇头：“不疼的。”
“在我面前，你没必要装。”
顾流年垂眸，他动作娴熟揉搓。
怎么可能不疼，能这么平静说出不疼，无非就是疼的时候太多，又没有地方说她的疼，久而久之就演变成了不疼。
“我没有装啊，我是真的觉得不疼，阿年你不用觉得我多娇弱，我不比……”
“所以，你可以肆无忌惮，拿着你的身体来做你想做的事情！”顾流年低吼。
苏软愣住。
从她跟顾流年再次接触上，这是第一次，这人在她面前低吼，而这低吼让她感觉不到他凶她，反而更像是被困住，野兽发出的悲鸣低吼，她嘴巴动了动。
“你……”
“软软，你可以适当接受我，算是我求你了。”
顾流年停下手上动作。
他抬起凤眸，“以后别在做伤害自己，来达到目的的傻事了，我会心疼，苏阿姨他们也会心疼。”
苏软怔愣。
“休息吧。”
顾流年收起红花药，他留下这句话，起身去卫生间。
苏软睁大眼睛，看着洗了手出来的顾流年，她张嘴想要解释，她今天为什么要这么做。
“软软，你是个聪明的人，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想法，所以这个时候，我是你，我会选择闭上睡觉，而不是在这个时候说一些，我不爱听的话，我这个人比较坏，我一般不想听，我会选择用其他方式，让嘴巴说不出话来，不想被堵住嘴就老实睡觉。”
苏软也不是小孩了。
立马明白他话语中，来自成年人秒懂的话题，她下意识闭上眼睛。
顾流年拖动着椅子，靠近床边，也靠近了她，他借着灯光仔细看着苏软的脸。
他能清楚听见，她的呼吸从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