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黄海村半年的时间,她都没有什么异常。直到那天晚上,我跟着她去了桃花山公园,然后跟她到了医院,看着她从医院抱了一个婴儿出来。”
“仅仅是因为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这就是你杀害她的理由?”
“当然不是,其实我内心有两个自我,一个恨她恨得要死,觉得她剥夺了那么多孩子正常生活的权利。
另一个自我却很迟疑,毕竟是她照顾了我十年的时间,让我享受了我误认为是妈妈的爱。”
“当你对她动手的时候,她认出你来了吗?”
“她没有。”
“她有说什么吗?”
“她让我饶了她,她给我钱,她有的是钱。”
“动手的时候,你有犹豫吗?”
“有。”
“你是用黄琴的鞋带勒死她的吗?”
“是的。”
“鞋带是什么颜色?”
“红色的。”
“那个婴儿,你为什么要把她带回福利院?而不是送回到医院。”
“我害怕有人认出我来,再说了,我并不觉得孩子的父母无辜,要不是那个男人撞死了黄琴的儿子,她会在数年间把别人的孩子藏在地下室吗?”
徐非非有好半天不说话,死盯着周长生。
周长生被盯的不自然。
“警官,该交待的我都交待了,我被你们盯着审问了半天,也需要休息。”
徐非非突然笑了。
“周长生,在这个世上,你有留恋的人吗?”
“没有。”
“那个在工厂里跟你好过的女孩呢?”
他犹豫了一下道。
“没有。”
“初恋不是最美好的吗?”
“我这种人,不配有爱,我是一个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我也不懂得如何爱别人。”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审讯室里静得一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
徐非非终于又问。
“好,最后一个问题。周长生,你知道黄琴是怎么死的吗?”
“我用她的鞋带弄死她的,我能不知道吗?”
“哈哈哈,周长生。你就是一个懦夫。你对黄琴是又爱又恨,你根本对她下不了手。
你知道吗?黄琴的死因,压根就不是那根鞋带。她是窒息的没错,但令她致命的并不是那根鞋带,而是来自于一双女人的手。”
周长生脸色突然一变,额头上的青筋又开始冒了出来。
“不可能,不可能,我亲眼见到她死在我面前的。我用的是鞋带,就是那根鞋带,你乱说。”
“我没有乱说,警察办案是要讲求证据的,周长生,说吧,真正杀死黄琴的人是谁?”
眼前这个男人又开始犯病,抱了头痛苦地喊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就是我,没有别人,没有别人。”
他说完,一头栽到了地上,人事不醒。
顾凯看着从审讯室里面出来的徐非非,他不解。
“黄琴的死因明明就是那根鞋带,你为什么说不是?”
“我是诈他的。”
“为什么要诈他?”
“因为我认为嫌疑人不是他,真正的凶手是他想要保护的人。”
“不可能,种种证据都指向他。”
“老顾,你不觉得很不正常吗?以往我们要找到嫌疑人非常不容易。
为什么周长生就这么容易呢?
那个出现在便利店监控中的半个身影,是不是他故意而为之?
还有,怼着脸出现在居民家中监控当中的脸,他是一个成熟的电工,你真的觉得他很傻吗?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