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向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走过来把自己的手巾把子投进木盆里,拧干了擦脸上的汗,不多会儿,果然听见檐下脚步声如雷,渐渐往这里来了。
“开门,开门!”砰砰砰的拍门声。
“来了来了,”苏姑姑没好气地过去拉开了门,秀吉、琥珀等二十几个人便潮水般涌进来。
“搜!”
立即那些老宫人像偷吃的老鼠一样,翻墙倒柜,搜刮一通,苏姑姑见这阵仗,面色不悦却并不敢拦,只问秀吉:“这是做什么,有人做了贼,要搜赃物不成?”
秀吉看着对着铜镜不紧不慢擦脸的苏禾,冷笑道:“做贼?做贼倒还好说,是有些人不知检点做了淫贼,还是女淫贼,方才在何公公房里,搜出来一缕女子的头发,窗户大开着,那宫人显然是与何公公欢好后,从窗户逃出去了,现下我是代李监工来搜你们的床铺的,若搜着可疑之物,人一律带走!”
苏禾听了这话直想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这局里跟太监走得最近,最秽乱宫闱的淫贼正是秀吉自己,还贼喊捉贼起来了!
“苏禾,”她高昂着头走近她,盯着她的眼笑道:“没想到吧,逃得了人,逃不了一根头发。”
“是没想到,”苏禾也转过头来,笑对她,“只是单凭一根头发,能寻着人么?”
这时,屋子搜得差不多了,几个老宫人气喘吁吁地道:“什么也没寻着,床上床底下妆台上都没甚可疑之物。”
“那些瘸腿的桌椅后头呢?”
“搜过了,也没有。”
“没有?”秀吉不信,自己亲自上前把苏禾的铺盖掀了,果然什么也没有,正无可奈何时,一旁的琥珀提醒道:“这两人身上还没搜呢。”
苏禾心叹完了!那本书就在她身上!
“是啊,我怎么忘了这个,”说罢秀吉立即伸手过来拉扯苏禾的衣裳。
苏禾“啪”的一下,打开秀吉的手,指着她怒斥:“你当自个儿是谁?也敢来拉扯我的衣裳?”
秀吉看着自己通红的手背,又惊又怒,又觉下不来台,但见苏禾柳眉倒竖,怒目圆睁的样子,又不敢发作,只底气不足地高喊:“我……我凭什么不敢?你以为你又是谁,千金大小姐,主子娘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