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明间儿里的掌事太监、乌雅姑姑和几个监工都快步走过来,见这场面,也万分愕然。
“王公公您用午饭了么?您要不嫌弃,就在这儿用点儿?”除了掌事太监,乌雅姑姑等人都忙向这大腹便便的太监行礼。
王公公双手仍揣在袖子里,凛冽的北风吹得他的黑冠略略歪斜,他不耐烦地伸手扶正了,冷声道:“天寒地冻的,你们不在屋里待着,倒很会给慎刑司找活儿嘛。”
他说罢拂尘指了指苏禾和何监工,“他们俩的事儿已审清楚了,这小宫女秀女出身,手上有一本教习嬷嬷给她的书,让她学着伺候皇上的,带到这儿来虽然不该,倒也不必说她秽乱宫闱,与太监对食;这个你们浣衣局的监工,脱了衣裳在自个儿屋里歇息,身边也没躺着人,不过有根长发便判有奴婢与他欢好,你们浣衣局比慎刑司还会断案子嘛!”
“是,是是是,不,不不不,不会断案子,咱们哪会断案子呢,”一监工扮上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奉承道。
“得嘞,人给你们送回来了,再为些不着边际的事儿烦扰咱家……”王公公哼了声,拂尘一甩,头也不回地往门口去了,李监工几个忙跟上去相送。
人走了,局里仍是鸦雀无声,乌雅姑姑见苏禾支持不住要倒的样子,压低了声命:“你们几个,赶紧放下衣裳把她送屋里去,快!”
于是,苏禾由她们送回屋安置了。
不多时,浣衣局的大门阖上,乌雅姑姑等人也进了明间儿,局里便立时炸开了锅:
“慎刑司把人送回来了,你说新奇不新奇?那可是个有去无回的地儿,管你有罪无罪,只要不是主子们关切的案子,人证物证又俱在的,一律按宫规处置,谁真审问呢?”
“哎呦,这苏禾背后不是有人么?”
“那也不应该呀,都跟何监工做出这等事了,沈管理能放过她?”
“兴许人家真冤枉呢,你不觉昨晚这事蹊跷么?”
“细细想来,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