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晓琼在学校是呆不下去了,名声也出去了。王大军的糖衣炮弹轮番轰炸,一直受穷的她沦陷了,终于把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没有谁会和俘虏平起平坐。企图以姿色让男人臣服一辈子的女人都是头号傻瓜。大唐的白居易在《琵琶行》里描写的琵琶女就是年老色衰、孤独寂寞的典型。最起码人家还能技惊四座,弹得一手好琵琶,若是没个长袖善舞的独特技艺,光凭一张脸,跨过了30岁,天天吃羊胎素都顶不住。
马晓琼不能说没有一技之长,但是写诗歌在王大军面前纯属对牛弹琴。弹琴还有声音悦耳,她的诗歌之于王大军更接近哑谜。
再可口的菜肴,若是天天吃,也难免烦腻。何况王大军在马晓琼的眼睛里就是个俗气的硬币。她需要它,却又憎恶它的铜臭味。
无数离婚的夫妻写着相同的故事,开头是吸引,中间是乏味和背叛,最后是分道扬镳。马晓琼和王大军也不例外。
写惯诗歌的马晓琼写起这个故事来竟然收不了手,接连又写了两个。千娇百媚的桃花生生让她撕扯得东零西落,红消香残。
孩子她一个没要,和王大军离婚得到一些补偿。后来去北京呆过几年,干过个体,甚而还摆过地摊。
当然,这些都是听来的。李涛不明白,锦心绣口的马晓琼怎么把日子过成了这样?
“你……马晓琼!”
“……李涛!”
这是自马晓琼离校后,他俩的第一次相遇。马晓琼先红了脸,李涛猜想,那是对自己今不如昔的惭愧。岁月的鸿沟横亘在面前,他也无暇去想别的。
一番寒暄后,马晓琼问李涛干啥,李涛简单道以原委。马晓琼欣奋地说:“俺姨父就在农科所上班,真是太巧了!我带你们去。”
李涛向李国清和刘中义介绍马晓琼,说是高中同学。
中国是个人情社会,有了熟人事儿就好办多了。
马晓琼的姨父叫黄健,对桃园种植有3年的辅导经验。他接过李涛递过去的烟,说:“马杰那桃园,我知道,他转让的真正原因不是银行催贷款,他开发的房子下水道有问题,正在解决,解决了房子就能卖掉。他是怕今年的灰霉病明年还会得。你们啥都不懂竟然敢接,真有勇气。”
“俺们不懂,这不是有您吗?”李涛赶紧应景。
“就是就是,你给他们当顾问吧姨父?桃子成熟了先给你家送一车!”马晓琼像媒人般热情。
“送桃子算啥?咱要给你姨父开工资的!”刘中义看看李涛,“200亩桃园没个技术员哪行?你姨父算我们请了,教教我们,薪酬好说,肯定高过别人。”
“你们从外面回来的老板就是爽,我喜欢。家里的人跟你谈个啥事儿,磨磨唧唧,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黄健来了兴致,他却没有当即答应,“不过,我得问问领导,看能不能走得开。”
“没事没事,走得开!”李国清像部门领导发话,“现在的田地抛荒的多,农民们买肥料也不受限制,农科所闲得很。你们赚个外快,请领导喝喝酒,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又不用天天守着,把该交代的交代了,就可以走开嘛。马杰好像请的也是你们农科所的……叫,叫……对,叫曾伟,他把工作交代完就走了,很少在桃园待。”
黄健连连摆手,就这话题说了一些他们不知道的内幕。
马杰投资桃园是有背景的。他姑父曹一虎是镇长,和书记走得最近。
双石镇的房产销售不大乐观。以镇政府为隐匿投资人的祥康花园还没卖出去一半,马杰投资的20套房子是曹一虎帮他贷的款,因下水道问题一套也没卖出去,银行催贷款催得急。
马杰的桃园种植项目,是曹一虎的安排。按照政策,家庭农场注册登记面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