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中林两口子当即来到他大哥家,刘中华两口子正在生闷气呢,罗红一眼看出个究竟,问坐在门口的顾广珍道:“咋了,吵架了?”
顾广珍见罗红两口子同时过来,揣摩着定是有啥话说,说不定也是为那6万块钱呢,遂把门关了,把头扭着,向着歪在沙发上的刘中华恨声道:“自个儿爱钱爱得哭,还不让我说!你护你妹,你别分钱!”
果然是为分钱的事!想吃空心菜,来了个卖藕的。罗红以同盟者的关怀安慰大嫂,然后三两句话扯到昨晚分钱的场面,问大嫂:“我反反复复想不明白,大姐咋知道老头子给咱两家钱?是不是你和大哥说出去了?”
顾广珍身子往后一扭,梗脖看着罗红,怨道:“胡说!我大脑被驴踢了?!那个话能往外说!你哥也不是傻子,能说出去了!你两口子说了没有?”
“你两口子没让驴踢,我两口子脑子也没进水。那就只能说明是老头子说出去的。”罗红凑近顾广珍耳朵,“你说这老头子是不是活糊涂了,搞得后人不和气,他不是该死吗?”
偏被刘中林听见了,他瞪着罗红,说:“没证据的话,别老是瞎说。死者为大,还说俺大的坏话有意思吗?”
“吓!儿子到底是儿子!”顾广珍睃了刘中林一眼,“没证据?那你把证据找出来呀!”
刘中林喷出一口烟,眯了眯眼睛:“我怀疑是不是大姐诈咱们的,你们俩太沉不住气了,当时就承认了,还跟她吵,就知道吵吵吵!不承认不就好了?”
顾广珍和罗红互看一眼,噎住了。片时,顾广珍冲刘中华喊:“起来起来!你二弟说你大妹是诈咱们的,你起来说说,研究研究咋弄!”
刘中华从沙发上慢慢挪出来,凑过来,说:“诈咱们?你们是3岁小孩,一诈就服软了?你们俩不是厉害得很,比狮子老虎还厉害吗?人家一诈,你俩就现原形了?”
顾广珍白了刘中华一眼:“你厉害!把你妹的存折弄过来才算厉害!在这说风凉话有屁用!”
刘中华摸出一支烟,打火机啪的一声打出火苗,叭叭吸了两口道:“存折在她手上,咱能去抢?想抢也抢不到啊,昨晚你没听到吗,大妹说给二妹带到郑州去?”
“怎么可能?”罗红说,“存折给咱也没用,肯定有密码,犯得着往郑州带吗,她故意那样说,怕俺们去跟她要。”
“那咋办呢,能要不呢?”顾广珍紧跟着来了这么一句。
刘中华瞅着顾广珍说:“我咋看你像个傻子!你有本事你去要试试。”
罗红像是忽然醒悟似地说:“也真是的,昨晚俺俩不承认就好了,反正老的已经走了,死无对证……哎!俺俩那一会儿只顾吵了,就没有仔细想想!本来是咱有理,反而搞被动了。”
顾广珍听罗红这么一说,跺脚道:“嗐!人是不能吵架,一吵架头脑就不清醒,吃了大亏了!”
刘中华瞅着她俩的一唱一和,冷眼道:“别看我不识字,在江湖上还是跑了那么些年,你俩这抱怨那抱怨的,我就不信大妹没一点音儿,她肯定知道些啥,天气预报都是胡说的么?”
顾广珍和罗红止了声,各自的表情僵住,似是陷入昨晚吵架的回忆里。
刘中义从县城回来,先经过大姐家后到二里庄。他和庄瑶把中午没吃完的菜提给大姐,在客厅里坐下,他想和大姐聊一会儿天。
开春以来,桃园里的活刘中芹都积极参与。剪枝喷药之类对她来说,纯属户外活动,算不上干活。一天120块,很不错了。
“听说桃花开罢一星期要打药的,防各种病虫害,这两天得打药吧?”大姐问。
刘中义说:“明天开始打,你吃过早饭去上班,等会儿回去我让技术员安排……昨晚上二姐和三姐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