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星从御书房出来直接去了成安公主的寝殿。
一开始知道是皇帝召她,季南星便猜到可能还是质子之事,所以当机立断,追上沈铮谈了那笔交易。
既然现在猜测坐实,季南星就不得不尽快去把答应沈家的事落实。同样都是北上,说不定她很快就有让沈铮践诺的机会。
成安公主自从季南星那里得了棋谱,近来日日躲在殿中研习,对其他所有事都兴致缺缺。
季南星一进来就看到的便是她一手执棋,一手拿书,正愁眉不解的模样。
“谁把棋艺高超的成安公主给难住了?”
成安公主先是一愣,随即缓缓转过头来,过了片刻才恢复眼中清明。
“昭沅,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季南星笑道。
成安公主喜形于色,她将棋子扔回棋盒中,轻快的奔到季南星身边,摊手:“你在宫外待了这许多日,给我带什么好玩的了?”
季南星轻轻打落她的手:“你怎么不问问我伤养得如何,开口便是要东西。”
成安公主惊道:“你受伤了,伤到哪儿了?”
季南星看她样子不像演戏,便猜她这些时日两耳不闻窗外事,估计也没心思关心这些闲事。
“无妨,已经快好了。”季南星拉过她的手,又道,“我今日是来向你辞行的。”
成安公主张圆了嘴,一脸难以置信,但随即立马又明白过来,她眸中神色暗了暗:“皇祖母仙逝,你也要搬出宫去了吧。”
“嗯,差不多吧。”季南星拉着她坐下,轻声道,“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同你说。”
成安公主听及此,嗔怒的瞪了殿内宫人一眼:“没听到吗,本公主与郡主有话要说,还不快出去。”
成安公主是皇后娘娘所出,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金尊玉贵的娇养长大,虽然偶尔也有些骄纵,但人却不坏。这会儿估计也是得知季南星要离宫,心情不佳,因此对宫人才略微有些疾言厉色。
打发走宫人,成安这才平复下心情,转向季南星:“你说吧,什么事。”
季南星要替四皇子去北境为质的事,瞒得了别人,但绝对瞒不了同是皇室公主的成安,所以季南星也就直言不讳道:“皇上让我代替四皇子去北地为质,这一去至少五年,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我唯一舍不得的就只有你了。”
成安公主唰的从软榻上站起,难以置信的看着季南星:“父皇让你替四哥去北地为质?你是个姑娘家啊,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我现在就去找母后,求她去劝父皇收回成命。”
季南星飞快拉住成安,示意她不要冲动:“这是皇上深思熟虑之后做的决定,任何人都改变不了,你别去。而且这件事不能让旁人知道,否则对皇室声誉有损,所以你也别告诉旁人。”
成安公主眼圈蓦地一红:“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皇室声誉。你自己要怎么办啊,胡人残暴嗜杀,如果发现你其实是女子,那你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季南星拍着她的手安抚:“你放心,我会有办法的,不会让自己落到那种地步。”
“你再有办法,终归是个姑娘家,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季南星打断她道:“成安,这件事已成定局,你我都改变不了。我这次来,其实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成安公主听她这样说,抹了抹眼泪,很爽快的答应道:“你说,什么忙,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
季南星心中感动,语气也更柔和了几分:“沈铮家中妇幼被皇上圈禁在宫中,我希望你能替我多照顾他们一点。”
成安公主有些意外:“沈铮家的人,是他托付你的?”
季南星略微颔首:“算是吧,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