锃亮的95自动步枪枪管,仿佛在无情的嘲笑着“瓷器研究所”这五个字。
字越少事越大,名称越含糊,能量越惊人的道理他懂。
厂区内部绿树成荫。过了检查岗后,汽车继续行驶了一会,在一栋五层小楼前停住。
此时一直安静不语的小喇嘛欣喜地睁开双眼,开心地说:“大师父也在这。”
这小家伙有着奇怪的感知能力。
最初几天他并不愿意接近晏然,总是离他远远的。反而是对李光出和云初等人更加亲近。
云初问他为什么不愿意靠近晏然哥哥,小家伙诚实地说:“白哥哥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闻着不舒服,有些怕人。”
晏然郁闷了,他在奚家做客,已经是很注意卫生了。以前在东州,冬日里三天洗一次澡,现在是每日都沐浴,咋还会有味道?
他用力嗅了嗅,确认自己很干净,又撸开袖子,伸到云初鼻子底下,让她做个公正,引得奚家上下哈哈大笑。
隔了两三日,小喇嘛就不那么怕生了,跟晏然也熟络起来,现在就像是跟屁虫一样跟着他,毕竟大师父派他来是为了保护白施主的。
24所工作人员将一行人引到了所长办公室。高所长在门口等着他们,这是一个六十岁出头的老头,全身散发着学术的味道。
高所很热情的和诸人打了招呼,又上前握住晏然的手:“欢迎加入,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小白你的入职手续晚些再办,有几位客人正在等着你呢。”
果然如小喇嘛所说,会议室中奚老,奚知棠,还有几位他不认识的人正陪同着一位老僧人。
小喇嘛满脸写满开心。平日里他都静如处子,此刻却如出门遛弯的小狗一般兴奋地跑了过去。
老僧人却是出乎意料地双手合十对着丹增行了一礼,小喇嘛停下脚步恭敬地施还了一礼,然后又开心的蹭到他大师父身边,叽叽呱呱地用藏语说着什么。
晏然见老法师刚才动作显然对丹增很是恭敬,此刻二人又亲热如祖孙,感觉很是奇怪。
他朝老法师看了过去,只见他枯瘦如柴,浑身上下几乎没有脂肪。蜷缩褶皱的皮肤直接附着于骨头之上。
老法师盘坐在轮椅上,上身披着袈裟,自胸部往下盖着羊皮毯。
毯子在膝盖部位扎了起来,防止寒气渗入,老法师竟然没有双脚。
晏然又惊奇又钦佩地看着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僧人,心想他这样弱不禁风,又有腿疾的僧人,当年是如何在冰天雪地中,独自一人坚持了三十多年的呢?
似乎感受到了晏然注视的目光,老僧人示意丹增先别说话。他扭转过来,双眼看向晏然。
这是一双浑白无瞳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