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的眼睛覆盖着皑皑白雪,仿佛世界万象已不会在其中触发一丝涟漪。
对视着这样的目光,晏然有着奇怪的感受,有如老法师的视线已经实质化一般,从他的双瞳而入,直击内心深处。
在场众人皆被这一场面震惊,恐打扰二人这奇怪的眼神交流,不敢言语。
老法师示意小丹上前,推动他的轮椅,缓缓来到了晏然身边。
他左手拉起晏然的手,用颤颤巍巍的右手仔仔细细的触摸着晏然的皮肤,随后又将晏然的双手置于鼻下轻嗅,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老法师放下晏然的手,礼貌地询问他是否可以蹲下。
晏然依言而动。蹲下后二人一般高度,双额齐平。
老法师抬起右手,对着他说了一句藏语。小丹听后也是一愣,而后张口将他的右手食指咬破。
晏然不知老法师想做什么,欲上前制止。
老法师却只是示意他蹲着别动。
他右手拇指不停地揉搓伤口,在伤口处挤出一些血液。
等红色血液聚满指尖,他速度很快的捏了一个指诀,满是鲜血的右手食指直接贴在晏然眉心处。动作之快,丝毫不像是已入膏肓的老人。
晏然原本可以跳开躲过他这一指,只是心中对这老僧既钦佩又好奇,一动未动地任由他这一指贴了上来。
老法师微微一笑,似在感谢晏然的信任。随后他闭上白瞳,唇齿微动,默念法诀。
只弹指一瞬间,晏然感觉有千万朵莲花在其眉心处绽放,头脑瞬间清灵,四肢百骸也都感觉舒爽起来。
老法师收回食指,对着他又说了些什么。小丹听闻后直接匍匐在晏然面前,五体投地。
老法师也挪动着虚弱不堪的身体,竟是也要和小丹一般行五体投地之礼。
晏然赶忙上前扶住老人。
老法师努力了一下,明白自己衰老的身体已不能支持他这五体投地的动作了,转而双手合十对着晏然行了一礼。
晏然心中纳闷,恭敬地还了一礼,又将一旁的小丹给扶了起来。
老法师仍难以平复激动之情,胸口不断起伏。
奚老见此情形,赶忙喊来医疗组。
许是刚才动作过猛,加上医疗组给他佩戴的氧气面罩中含有镇静安神的成分,老法师暂时睡了过去。
安顿好罗顿法师之后,奚老回到会议室中。
见晏然一脸茫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罗顿大师只是上了年纪,休息一下就好,不用太担心。”
晏然道:“奚老,我和法师初次见面,怎么有种感觉,他好似认得我一般?”
奚老却自言自语道:“法师这般表现,白雄烈所说之话应当不会有误了。”
此刻晏然也顾不上礼数,焦急追问道:“奚老,这和老白又有何关系?”
奚老回过神来,带着晏然来到他在24所的办公室,神情严肃庄重。
“晏然,这事关系到你的真实身份,任何人听来都会觉得过于荒谬,但我将我所知道的告诉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同时也要保证万不可让他人知道。”
晏然点头称是,奚老便说起了他的故事。
“你应该见过云初随身所带的那绿色木藤的吧。”奚老问道。
晏然点头,二人还是孩童时期,云初曾展示给他看过,作为交换条件,他也给云初看了青红双叶吊坠。
云初的木藤很玄妙,可变化长短。小时候她会将木藤化作手环戴在手上,绿光莹莹很是显眼。
不过近些年来她都隐藏起来,有时环于腰间,有时系于脚踝。
“那是我们家祖传之物,祖训告诫后代必须时刻随身佩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