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乔曦没想到陈启明会从上一个话题突然跳到这，难得地愣住并沉默了。
如果是往常的他，一定会以开玩笑的语气说自己怎么这么八卦，然后很乐意地跟自己说他的浪漫情史。但是这回并没有，就在陈启明觉得他的反应有点奇怪时，郑乔曦缓缓开口道：
“那个人，已经离开乐队了。”
居然还是乐队原成员，这倒是陈启明没想到的，好奇心驱使着他进一步试探道：“那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作为朋友的话，我们还留有彼此的联系方式，偶尔在网上联系。但她已经去外地念书了，自那以后我们很久没见面了。”
“你没有告诉过她你的感情吗？”
听了这句话，郑乔曦的眼皮好像猛地一抽，但还是低低地回答道：“没有。”
这一嗓音好像也把陈启明感染了，心情像被噎住了一般堵得慌，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没停下追问，毕竟郑乔曦会这么愿意聊自己的事情的机会不多。
“那…她为什么离开乐队吗？你们内部闹过矛盾？”陈启明知道自己这么问有点不礼貌，但此刻的他实在是好奇，也顾不上这些细节了。
好在郑乔曦也没放在心上，尽管也没有细讲：“不是什么大事，当时她刚好准备转学了，又和邓秋在排练上有点冲突，我虽然努力调解了，但也只坚持到最后一次一起演出，结束后她就正式退出了。”
至此，陈启明终于意识到自己过度追问了，尽管郑乔曦一脸淡然无所谓的样子，但陈启明可以嗅到那股压抑的气氛，逐渐浓厚了起来。他轻咳一声，语气轻了下来：“对不起，我好像问得太多了，让你回想起这么多伤心事，抱歉啊。”
“也不能说是伤心事吧，只是些旧事，说了也就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郑乔曦的语气虽然故作轻松，但陈启明还是可以听出来并且推测到，他并没有忘记那个人。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并非要揭对方伤口，也不是出于好奇，更不是那方面的质问，只是作为朋友过问一句。
陈启明自认为自己还是有这个资格的。
“这……该怎么说，不过你怎么会对她感兴趣？”
“我在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你一直忘不掉。”某种程度上这句是陈启明的心里话，哪种方面的都有。
“罢了，都跟你说了这么多，再多说一点也没什么了。”
释然的郑乔曦把他们的过往经历都一一向陈启明倾诉，后者在点头回应的间隙，手掌也不经意将床单的布料揉进手心，甚至握紧了拳头，当然这一幕对方根本看不到。
这是只属于陈启明自己的，黑暗瞬间。
无论他进行了多少次的自我暗示，自我否定，都在和郑乔曦的相处细节中重燃希望。
这种无意义的希望本就不该出现，但又为什么存在呢？
陈启明清清楚楚地听完了郑乔曦的讲述，在脑中大致描摹出了对方的形象，是一位比郑乔曦还要年长两岁的前辈，还是原乐队吉他手兼主唱；据他所说举止大方，待乐队成员如兄弟姐妹，可以说是大家的知心大姐，无论在队内还是队外都很受欢迎。
这样的人，会让郑乔曦念念不忘也是可以理解。
陈启明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待对方说完后提议道：“既然你忘不了她，为什么不重新去见她，或者让她来看你的演出？”
像是对陈启明的提议感到可笑，郑乔曦自嘲道：“忘不掉她又怎样，我又怎会不知道，这份感情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当时她不可能答应，现在她去了别的地方上学，更不可能来见我，来听我说出心意。”
“你不说，又怎会知道自己是不是一厢情愿呢？”
一句话让埋头的郑乔曦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