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孝则刚刚正在气头上,一时头脑发懵,语无伦次,被苏梦娢冷声追问,好似一盆冷水浇在头上,瞬间清醒过来。
心虚的躲开视线,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连王氏和女儿都不管了。
苏梦娢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跳如鼓,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母亲的死可能另有隐情。
这么多年过去了,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以为母亲是病逝,难道母亲是被害死的?
是了,母亲明明身体很好,可却突然病倒了,苏孝则找了个大夫,开了两贴药,就说药食无医,准备后事。
母亲匆匆下葬,就连身边伺候的奴仆也一个一个的消失,自己和二哥身边凡是有些资历的老人,也都因为各种原因被发卖或者回乡养老,唯一留下的只有年纪尚小的碎云,和二哥身边的四喜。
这么多的问题,她为什么没发现,母亲若是被苏家人害死的,那外祖父呢,她隐约记得外祖父临终前给了她一样东西,看来,母亲的事,要好好查查了。
尖叫和怒骂声,拉回了苏梦娢的回忆。
王氏四人被官差按在长凳上,不顾挣扎,被脱了裤子,啪啪的打了起来。
衙门里哭嚎声一片,衙门外却发出了阵阵笑声。
“瞅瞅,瞅瞅,这高门大户的人家就是不一样啊,瞅这屁股蛋子白的,都能掐出水来喽!”
“唉……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害人,这下好了,该怎么嫁人呦~”
“嘿嘿~俺不嫌弃,被爷们看了也没事,看这身段,肯定能生儿子。”
“臭老三,做梦去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苏清月死咬着嘴唇,渗出丝丝血迹,喉咙间发出闷闷的痛哼,脸颊因为疼痛,已经毫无血色,可是那双平日里楚楚动人的水眸,却布满血丝。
苏清月觉得她的脑子仿佛被人用手拽着,不让她昏倒,让她清楚的听到,人群中对她言语上的羞辱。
羞耻和嫉妒的火焰,烧的她快要失去理智。
等她得势,一定要割了这些愚民的舌头,再缝上他们的嘴,否则难消心头之恨。
还有苏梦娢那个贱人,她凭什么这么好命,凭着那张狐媚勾人的脸,得到三皇子喜欢。
今日明明已经大势已去,她竟然能让苗疆圣子出来帮她,凭什么?就凭那张脸?
苏梦娢越是好命,她苏清月越要给毁了,她想看看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还能不能被这么多人喜欢。
苏梦娢看到她们被打板子就离开府衙,踮起脚尖在躁动的人群中寻找景毓。
看到街道对面的景毓向她摆了摆手后,转身离去,她只好放下追过去的心思,转身去寻碎云。
“小姐,奴婢和少爷在这呢!”
碎云以为苏梦娢没看到她,蹦着向自家小姐招手。
“二哥。”
苏梦娢跑过去,拉住苏辰安的衣袖。
苏辰安见她闷闷不乐,仿佛有话要说的样子,关心的问。
“妹妹怎么了?有心事?”
苏梦娢抿了抿唇。
“我们回去再说。”
一行人回到紫竹院,苏梦娢拉着苏辰安坐下,吩咐碎云关上门窗。
苏辰安见她神神秘秘的也有些紧张。
苏梦娢坐在苏辰安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问。
“二哥,你还记得母亲病逝前的事情么?”
苏辰安没想到她要问这个,剑眉紧蹙,回忆着说道。
“那时候我已经上学堂了,在家时间很少,不过我记得有天晚上,我本想给母亲送夜食,却听到她在哭……”
苏梦娢急忙追问。
“那是什么时候,哥哥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