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毓坐在护国寺后山的竹屋里,正与了尘一同喝茶对弈。
轻嗅了下茶香,随即放下,顺手拿起一颗黑子,嫌弃的挖苦对面冥思苦想的人。
“每天粗茶淡饭的,苦不苦啊!?”
了尘失笑,一点也不生气。
“这都是修行。”
景毓斜乜了他一眼,薄唇扬起,眼中含笑,顺便吃下了尘的几颗白子。
“这里确实清净。”
“帮我算个适合动土迁坟的良辰吉日吧。”
了尘无奈,没好气的看着他。
怪不得今天心血来潮的来找他下棋,原来是别有用心,一盘棋都没下完,就迫不及待的现原形了。
“我是和尚,不是阴阳先生。”
景毓才不管这些,再次吃了七八颗白子。
“你就说你会不会吧。”
了尘拿着白子迟迟没落下,瞪着景毓,最后还是自己败下阵来,不情愿的从唇齿间吐出一个字。
“会!”
景毓回给他一个笑脸,落下最后一子,直接结束了此局。
了尘就是个臭棋篓子,和他下棋,从来没有压力,跟玩似的。
如今都是大师了,还是没有长进。
捡起棋盘上的黑子,催促道。
“别磨蹭了,快算吧。”
了尘赶紧念了两声清心咒,他觉得这么多年的静修,快被景毓几句话给毁了。
不过还是任劳任怨的帮人家算日子。
半眯着眼睛,伸出一只手,大拇指点来点去,遂睁开眼,起身走到书案边,抬笔写了一行小字,回身递给景毓。
“六月初二,宜迁坟。”
景毓挑眉,日子还挺近,看着手里的日期,怎么觉得有点耳熟。
想了想,景毓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坏笑。
这不就是逍遥侯府老夫人,过大寿的前一天吗。
他这回真的相信了尘是大师了,日子算的可真准。
景毓吹了声口哨,一声尖啸从林子里响了起来,一只游隼展翅飞翔,扑灵灵的从窗外飞了进来,落在景毓抬起的手臂上。
景毓摸了摸它的背脊,从腰间的荷包里拿了一块肉干喂给它,将纸条卷了卷放进它爪子上的竹筒里,一抬胳膊,游隼听话的飞了出去。
了尘羡慕的盯着那只隼,止不住的赞叹。
“真帅气,可惜啊,不好训。”
他曾经也想过训练一只隼帮他传讯,结果可想而知,要不是武功高强,他可能就成为它嘴里叼着的那块肉了。
收回目光,调侃道。
“怪不得这么上心,原来是为了人家小姑娘。”
景毓一点也不奇怪了尘知道苏梦娢的事,他看似每日在寺中清修,不过身后的势力可不小,这京城的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想起那个人儿,景毓凤眸微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亲和了。
这样的景毓,看的了尘啧啧称奇。
“情爱竟然真的能改变一个人,不过如今的你,很好!”
景毓笑笑,没再聊苏梦娢的事,肃了面容,和了尘谈起正事。
“交给你的事情,办成了?”
了尘想起去皇宫见皇帝的事就窝火,锁着眉,面色冷沉。
“已经跟商皇说了,不过……陛下根本不关心百姓的死活,只是随口应付了我两句,这都好几天了,也没听到他拿出什么章程,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阴谋诡计,如此下去,真不知道大商的气数还有多久。”
景毓一点也不意外商皇的反应。
商皇现在心心念念的就是得到圣蛊,好做他的长生大帝,名垂青史呢。
了尘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