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御医走后,苏梦娢坐在景毓身边,拧了湿帕子为景毓擦拭,看着昏迷不醒的人眼中满是心疼。
“夫人,为什么将主子的病况告诉外人?”苗一满脸疑惑。
“放长线钓大鱼。”苏梦娢淡淡说道,这个时候确实不应该把景毓的病况透露出去,但是不引出后面的那个人,到了枫城可能会更危险。
“夫人是怀疑周御医他....”苗一欲言又止。
“我不确定,我们这次突然被袭,周御医不去看钱巡抚,反而先过来为阿毓诊病,你不觉得太蹊跷了吗?必须将背后之人引出来,不然后患无穷。”苏梦娢眼神发冷,握着手帕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苗一,你必须保护好阿毓, 有一点周御医没说错,阿毓确实伤的很重,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性命。”苏梦娢将盖在景毓身上的薄被掖了掖,满脸郑重的看着苗一。
“夫人,放心吧,主人会没事的。”苗一点点头。
“你先照顾阿毓,任何人不得靠近,我下去看看其他人怎么样了。”
苏梦娢走下马车,便看到一片满地狼藉,部分人在处理尸体,一部分在清点草药。
“草药还剩下多少?”苏梦娢走到清点草药的护卫身边轻声问道。
侍卫转头看见是随行的大夫,眼中悲戚,恭敬回道:“不足两车。”
苏梦娢听到这个数字,狠狠闭了闭眼,比自己想的还要糟糕。
来时景毓带了满满八车草药,竟然被损毁的只剩下这么一点。
前世疫情非常严重,这么点草药根本不够用。
该怎么办?
苏梦娢面色凝重的回到马车上,苗一看见是苏梦娢连忙让了位置。
“苗一,现在你手中可有信得过之人。”
“有。”
“好,你吩咐下去,让他们到临近县城收取药草,有多少要多少。”
“是。”
“要尽快,现在我们药草被烧,恐怕那些人还有后手。”
“是,我这就安排下去。”苗一转身下了马车。
苏梦娢拿过一旁盆中的津布,拧干,小心的擦拭着景毓额头上的细汗。
“阿毓,你要快点好起来,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苏梦娢趴在一侧,将面颊小心的贴在薄被上,单薄的肩膀细微抖动着。
公主府
萧玥斜靠在贵妃榻上,睨着抱拳站在她面前的黑衣人。
握着酒盏的纤细白皙的手,渐渐收紧,眼中浮现一抹恼怒。
“你们这群废物,我花了大价钱让你们去杀了她,你们就是这样办事的?”萧玥狠狠的将手中的酒杯砸在黑衣人的头上。
“不是说你们‘暗月楼’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还解决不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贱人?浪得虚名。”
“公主,您也没告诉我们她是用毒的好手啊,我的手下可都折在那些毒药之下,您情报有误,又怎么能怪我们办事不力?”暗月楼杀手仍低着头,说话不喜不悲。
萧玥甩袖起身,赤足走到黑衣人面前,与他对视。
“自己办事不力,还要怪我?”
“在下不敢。”黑衣人将头又低了低。
“你不要忘了,当初是谁帮你走到你现在的位置的。”萧玥冷嗤,眼中轻蔑。
“您的恩德在下一直铭记于心,不敢有半分遗忘。”黑衣淡漠回道。
萧玥听后,这才心情稍微舒畅了一些,但是一想到苏梦娢那个贱人还活着,心理便又觉得堵的慌。
“虽然在下并没有将苏梦娢击杀,但是我们重创了圣子,估计活不长了。”
“什么?”萧玥眼神一厉,回身给了跪在地上的男人一巴掌。